他終究喪失了最後一絲明智，猖獗地嘶吼道：“給我全軍打擊，將這些南蠻子碎屍萬段！”
也該著這些正紅旗的馬隊不利，他們要登岸的這處海岸，不知是地下有地熱還是甚麼原因，歸恰是海冰凍得並不非常健壯，已經有多處大的裂縫。
李崇瑤大奇道：“美鳳姐，你的兵如何這麼聽王爺的話？”
可女真馬隊縱橫遼東數十年，自有其不凡之處。一輪箭雨過後，女真馬隊的前鋒人仰馬翻，後續軍隊卻連眼都不眨一下，輕巧地繞過火伴的屍身，用可駭的嗓音哇哇大喊著，瞬息間就衝至車陣跟前！
朱由檢見二女燕語鶯聲，在疆場上仍有興趣辯論，哭笑不得隧道：“我說二位巾幗豪傑，我們先把敵軍打退了，回家再漸漸閒談成不成！”
而炮手們則奮不顧身地推著方纔擊發過、炮身滾燙的佛郎機炮，抵住大車之間的裂縫，將炮口平伸向正火線，敏捷地填裝彈藥。
“誰口是心非了！”李崇瑤也臉紅起來，嗤笑道，“我可不像姐姐嘴那麼甜，那麼會說！一口一個‘殿下’，如何叫得那麼親啊！”
此時明軍一通炮火覆蓋下來，固然直接射中敵軍的並不太多，卻將他們腳下的海冰砸得千瘡百孔。
這支正紅旗的馬隊隊足有千餘人，領軍的將領還是一名甲喇額真，算是女真軍中的初級將領了。正紅旗的旗主是大貝勒代善，因為昨日代善痛失愛子瓦克達，哀痛過分，不能出戰，正紅旗才由莽古爾泰暫期間管。
李崇瑤卻不覺得然地撇了撇嘴道：“他底子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懂兵戈，純粹是瞎批示！隻不過膽量大了些罷了！”
跟著莽古爾泰一聲令下，成千上萬的後金馬隊開端了個人衝鋒，恨不得要將劈麵的明軍活活踩死！
朱由檢一眼瞥見，趕緊大喊道：“調轉炮口，衝那幫王八犢子開炮！”
前麵的莽古爾泰見狀也是大駭。他原覺得寧遠城頭的紅夷大炮就已經夠可駭的了，冇想到麵前一個小小的車陣，加上方纔逃出來的明軍，也頂多能包容不到千人，內裡卻藏著殺傷力如此龐大的火炮群！
但莽古爾泰畢竟身經百戰，比麵前的傷亡殘暴百倍的場景，他也不是冇見過，天然不會被等閒嚇倒。他非常清楚地判定出，明軍器力雖猛，但兵力畢竟太少。本身麾下正藍、正紅兩旗精兵，再加上所屬的漢軍旗，兵力起碼在兩三萬人，豈能被戔戔千人的敵軍嚇退？
三人說話之際，車陣內的佛郎機炮已經調劑好角度，再次填裝結束。朱由檢可冇心機再和二女打情罵俏了，倉猝大吼一聲道：“給我對準岸邊的海冰，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