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朱由檢將筆一擲,對冒襄嚷道:“寫完了,拿去看吧!”

陳圓圓接過樂譜,略略瀏覽一遍,倒是喜上眉梢道:“好曲,真是好曲!奴家可否試演一番?”

“你想得倒美!”台下有人大聲道,“如此不學無術,還想找這類初級的藉口與陳女人同處一室,真真卑鄙無恥!”

說著也躍上舞台,將他的“樂譜”交給陳圓圓。陳圓圓低頭一看,卻蹙眉道:“這位公子,請恕奴家才疏學淺,識不得您的樂譜!”

朱由檢剛纔隻是一時惱羞成怒,纔對冒襄反唇相譏,他又那裡曉得甚麼當代樂律。但此時騎虎難下,隻得硬著頭皮接過本子。

就連台上的陳圓圓,也被朱由檢這一句話逗得忍俊不由,先是掩口輕笑,厥後越想越感覺風趣,越想節製越節製不了,終究笑得花枝亂顫,連腰都笑彎了。

但陳圓圓卻聽得入了神,半晌,才如有所思隧道:“此曲若用皮阿諾琴與梵婀玲伴奏,不知是何神韻?”

世人又是鬨堂大笑,朱由檢卻辯白道:“諒你也不識貨,這叫簡譜!讓開,我也將譜子交給陳女人,讓陳女人唱給大夥兒聽,看看誰譜的曲子更好!”

“此曲本就是為圓圓而作,正要聆聽圓圓的妙音!”冒襄笑嗬嗬道。

這冒襄不但以詩文著稱,對樂律倒也非常精通。他見朱由檢嘴硬,當即冷著臉道:“尤公子請勿口出汙言穢語!您既通樂律,我這裡恰好有一張樂譜,就請先過過目,斧正一二,不知意下如何?”

卻說朱由檢受不得冒襄的挑釁,當場反唇相譏,與他頂撞起來。冒襄字辟疆,他卻用心說成“冒屁泡”,一下子將冒襄的形象貶損得非常不堪。

這“冒屁泡”三字一出口,全場來賓均是一愣,隨即鬨堂大笑。“冒辟疆”與“冒屁泡”雖隻要一字之差,意義卻差了十萬八千裡。而冒襄本是一副玉樹臨風風騷蕭灑的模樣,隻因被朱由檢起了這個外號,卻不由得讓人遐想到他在浴盆中泡澡之時,大冒屁泡的噁心景象。

翻開看時,卻見上麵用工緻的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這些字有的朱由檢能認得出,有的卻似日文的化名普通,隻是某些漢字的一部分偏旁部首,既不知是何意,也不知該如何去讀。這貨隻得挑著本身熟諳的,結結巴巴地唸叨:“工、人、尺、上…”

這冒襄自幼飽讀詩書,頗負盛名,走到那裡都是一片讚譽之聲,又何曾受過如此暴虐的調侃。此時見本身竟然成為全場的笑柄,就連本身最鐘情的陳圓圓都在笑話本身,立時氣得臉上變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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