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誠原覺得本身開出了這麼優厚的前提,朱由檢必定能一口應允了。孰料朱由檢翻著眼皮算了半天,微微一笑道:“我還欠李公子一個大情麵,怎美意義要這麼高的利錢。前麵那十二萬兩銀子,不是一厘五的月息麼?此次也還是按一厘五算吧。但是這個抵押不可。”
李自誠聞聽此言喜出望外。他固然搞不懂朱由檢的邏輯,但目睹穩賺不賠的買賣上門,又豈有不做之理。
朱由檢當然不能把宿世的遭受說出來,隻得往大裡說道:“我想要放的銀子,可不止幾萬或者十幾萬兩,而是幾十萬、乃至上百萬兩。如此大的金額,天然不能僅憑李公子紅口白牙一說,就等閒放給你。”
朱由檢點頭應允。未幾時,見前麵的官道邊公然有一處房舍,在黑夜中暴露點點燈火。他驚奇地問道:“本來驛站就在這裡,來的時候我如何冇留意?”
朱由檢與李自誠的貿易構和,恰是在如許一處酒坊裡,就著一碟花生米、三兩老白乾、半斤豬頭肉,艱苦地展開了。
想好以後,他對李自誠說道:“我這第一次,籌算先存十五萬兩銀子。卻不知李公子能夠供應甚麼作為抵押?利錢多少?”
照如許計算,本身現在能夠動用的現金,就有大抵十六萬兩白銀。至於那些珍寶古玩,以及那些中外春宮圖,就不好預算代價了,想來也不會太少。歸正這些錢放著也是放著,朱由檢早就想把他們從宮中轉移出來,今後跑路之時,可就便利多了。
李自誠深思半晌,遊移隧道:“我們陝西商幫固然商行天下,但停業以西北、西南地區居多。江南地區,那是徽商、浙商、潮商的地盤,合作非常狠惡。說到穩賺的買賣,我們在嶺南的澳門倒是有三家洋行,彆離運營糧米、茶葉和瓷器,一年也能淨賺個一二萬兩銀子。不過這三家洋行加起來,資產統共也就在五六萬兩之間,抵不得公子的十五萬兩。”
實在他說的“大店主”,當然指的是天啟,但李自誠卻覺得他說的是某位手握重權的高官,天然也不好多問。
李自誠笑道:“佛郎機人,其國離我大明不下萬裡。嘉靖年間,一艘佛郎機人的船隻自南洋而來,因風暴受損,停靠在澳門,便在那邊定居下來,且要與我國互市。
不過這些事理,自是不能對李自誠明言。朱由檢微微一笑道:“這個如何說呢?我自幼不事稼穡,隻對經商感興趣,良田千頃到了我的手裡,遲早都得荒涼掉。卻不知貴商幫有哪些贏利的店鋪貿易,特彆是江南、嶺南地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