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許走了兩三天,因為怕被東廠和錦衣衛的人盯上,朱由檢專揀小村鎮落腳,倒也冇出甚麼岔子.這天中午驕陽似火,二人走得口渴,便在路邊的一個小茶攤處歇馬打尖.
"官府纔不管呢！"那掌櫃笑道,"白蓮教手眼通天,和官麵上的人都有乾係.就拿我們海澄縣來講,知縣大人還曾親臨白蓮教的香壇,不但聽他們傳道,還捐了一百兩銀子呢！再說白蓮教人數雖多,卻隻是為百姓治病,賙濟那些貧困得誌之人,並不惹事生非,因此深得民氣.官府管他們做甚麼?"
掌櫃的神采轉為嚴厲道:"客長有所不知,白蓮教教徒浩繁,內部品級森嚴.最大的是教主,號稱彌勒轉世,不過隻是教徒口傳,真人是誰也冇有見過.實際掌權的是白蓮聖母,都傳言說她已有一百多歲,卻已修煉得返老還童,還是少女的麵貌.
朱由檢莫名其妙,舉目四望,也冇看出有甚麼特彆的.但見李貞妍麵色凝重,他也曉得自.[,！]己這位幫主夫民氣細如髮,毫不會冇事謀事,必定是發明瞭甚麼傷害.
朱由檢聽得悄悄心驚,忙接著問道:"這麼多的人聚眾遊街,官府不怕他們惹事?"
是以他也嚴峻起來,倉促結了茶錢,與李貞妍翻身上騾,揚鞭奔馳而去.直到走出老遠,朱由檢才問道:"貞妍,到底如何了?"
"王爺,您是不是還在想,剛纔那位聖女是不是王妃娘娘?"李貞妍看出朱由檢的苦衷,忙溫言欣喜道,"那如何能夠呢,娘娘深愛王爺,又負擔統領秦王莊的重擔,怎會萬裡迢迢地來到海澄,當甚麼‘白蓮聖教’的聖女."
其次,蕊兒的氣質是文靜如水,溫婉可兒,而這位聖女倒是眼神淩厲,殺氣外露.
"聽客長口音像是北方人,難怪對白蓮教不甚體味."那掌櫃笑道,"白蓮教這幾年在江南俄然鼓起,生長勢頭很猛,在兩廣,四川,湖南,江西一帶信眾尤多.白蓮教裡的人,說他們信佛吧又彷彿不是,因為他們隻信彌勒,不信如來,也不像僧尼一樣戒葷戒殺."
因為這茶攤就在官道旁,來往的客商小販絡繹不斷,買賣倒也非常紅火.這時已是農曆三月末四月初,廣東地區已經進入夏季,不但高溫,並且濕度很大,朱由檢隻覺渾身黏糊糊的,胸中也有些憋悶,一坐下來就累得不想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