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魏忠賢遠去的身影,天啟大笑著對朱由檢道:“五弟,你看魏忠賢都那麼大把年紀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哭得鼻涕都快流到嘴裡去了,實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他深知天啟的脾氣稟性,彆看他彷彿玩世不恭,耽於玩樂,根基上不如何管事。但真是他決定了的事,誰如勇敢違背,那就是死路一條。
出乎料想的是,天啟此次卻並冇有聽魏忠賢的,而是一臉壞笑地說道:“忠賢呐,你又不是不曉得,楊漣他們這些讀書人一點也不好玩,春秋又老,腦筋又死得很,動不動就賢人如何如何,朕都快被他們煩死了。但是呢,他是先帝的顧命大臣,在朝廷中德高望重,不宜輕動啊。既然他情願罵,你就讓他罵兩句又何妨,歸正也傷不了你一根毫毛。他都那麼大年齡了,再熬幾年就要致仕,你又何必與他普通見地呢。”
林佑坤心中也自惴惴不安。前日夜闖文華殿,獲咎了寧王和寧王妃,他深恐朱由檢到禦前告本身一狀,搞不好就要腦袋搬場了。提心吊膽等了幾日,不見有動靜,他感覺此事已經停歇,心中稍定。
不料天啟卻俄然讓本身賣力寧王的宿衛,這不是給本身穿小鞋麼?
被窩中的奉聖夫人卻嬌嗔道:“萬歲!魏公公好不幸啊,替萬歲做了那麼多事,內裡那些大臣還罵他罵得那麼凶。萬歲你不懲辦那些大臣,還笑話魏公公,真是的!”
朱由檢如蒙大赦,從速謝了恩,謹慎翼翼地退出了漱芳齋。還冇走遠,房內奉聖夫人那令民氣旌泛動的嬌喘聲已經飄了出來。
“萬歲,楊漣這廝,實在可愛!他竟敢歪曲主子與奉聖夫人,說皇後小產是我們兩小我的詭計。這真是天大的冤枉!這等奸佞小人,萬歲何不下旨將他下獄,嚴加鞠問!”
連魏忠賢都不鳥,打了管寧部下的一個小寺人,林佑坤天然就更不在乎了。
再者說了,正因為仕進的有這些把柄攥在天子手裡,他們才曉得害怕天子,才肯惟皇命是聽。若一個個都清如水明如鏡,天子拿他們一點轍也冇有,又如何把握臣下?以是這方麵的“大罪”,也難以竄改天啟對魏忠賢的寵任。
朱由檢倒挺佩服魏忠賢的智商。實在楊漣參魏忠賢的這二十四條大罪,總結起來不過三條:一是任用小人,貶斥君子,二是儘情妄為,擾亂朝綱;三是乾預內廷,圖謀不軌。
魏忠賢本想像之前一樣,先讓奉聖夫人以肉彈開道,再趁天啟墮入和順鄉中,大腦一片混亂之際,討個皇命,名正言順地將勇於反對本身的政敵一腳踩死。孰料,此次卻碰了個軟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