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半日,朱由檢感覺腰痠腿麻,兩隻腳更是疼痛不已。殿內的寶座,想來是給天子坐的,若在平時,借他個膽量,朱由檢也不敢往跟前湊。可此時奉先殿除了他本身,再無旁人。這貨稍稍躊躇了一下,終究誠懇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皇後張雪盈悄悄地立在他的身邊,一襲黑衣,彷彿能夠隨時溶解在夜色裡。她不無垂憐卻又略帶羞怯地望著朱由檢,小聲嗔道:“你們兄弟實在是太像了,連膽量都是一樣的小。殿下也曾親手殺過人,又曾喬裝改扮,深切詔獄。天大的事都做了,還怕本宮一個女流不成?”

但事已至此,這貨也隻能強忍腸鳴,邁步跨進奉先門。他前腳剛跨過門檻,兩名老寺人就從內裡關上了厚重的大門。門軸收回吱扭扭的聲響,隨後是咣噹一聲巨響,緊接著嘎崩一聲,院門竟從內裡落鎖了。

說著,皇後竟對朱由檢飄飄一福。朱由檢忙雙手攙住她道:“皇後使不得,臣焉敢當此?”

另有阿誰孫承宗,不知為何,竟似對他抱有很大敵意…

雙腳離地,不消再接受身材的重量,朱由檢頓覺一陣輕鬆。可腿固然輕鬆了,他的心頭卻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悶得透不過氣來。

“皇後?如何是您?”朱由檢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胡思亂想了一陣,朱由檢被殿內的香燭熏得頭痛,再加上此處氛圍過於莊嚴,呆久了感到非常壓抑,因而就退出後殿,仍回到空蕩蕩的前殿。

待他被從遠處傳來的更聲驚醒,已是深夜時分。清冷的月光從窗欞斜斜地灑進大殿中,讓朱由檢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阿誰聲音再次低低響起,略有些慌亂,也帶著些責怪:“殿下小聲些!不消驚駭,是我!”

朱由檢的思路如同一團亂麻,越理越亂。時候一長,他竟靠在冰冷的寶座上睡著了。

一時之間,朱由檢不止臉上癢癢,就連心中也癢癢起來。

如許的熊兵熊將,就是換了孫承宗督師,又能如何?恐怕就是天啟禦駕親征,也冇法反對後金入關!朱由檢心想,本身在這個節骨眼上火線兵戈,隻怕是羊入虎口,一去不回!

朱由檢的確嚇得魂飛魄散,剛尖叫了一聲,就被一隻溫潤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現在廣寧慘敗,天啟要本身代天子出征。可朱由檢那窘蹙的汗青知識奉告他,明軍對後金作戰,那可真是屢敗屢戰,屢戰屢敗。如果守城,尚可仰仗城牆支撐一陣;若要主動反擊,則儘是一觸即潰、一敗塗地、全軍淹冇等光輝戰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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