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現在天聰汗神武蓋世,麾下雄兵踏破山海關,直搗京師指日可待.祖將軍若及時開城歸義,則為從龍建國之臣,大汗必不負將軍;若負隅頑抗,則是螳臂當車,不但粉身碎骨,亦為先人所笑,請將軍慎思之!"
見祖大壽沉吟不語,範文程接著道:"反觀明朝,萬曆帝二十年不上朝,泰昌帝即位不敷一月而崩,天啟帝不坐朝堂,反以刀鋸木繩之雕蟲小技為樂,不敷七年亦亡,難道亡國之兆?文臣則結黨營私,內鬥不止;武將則併吞空餉,武備敗壞.升黜獎懲,全憑乾係遠近及使錢多少,以將軍之大才及累年軍功,如何也該封侯拜將,現在卻隻是一鎮總兵,部下疲卒數萬,日夜困守孤城.而明朝那些宗室親王,整天錦衣玉食無所事事,報酬反在將軍之上,門生深為將軍不平!"
與此同時,在被後金八旗雄師團團圍困的大淩河城內,尚未完工的總兵府防備森嚴,從外到裡都被一種極其壓抑和絕望的氛圍所覆蓋.百度:本名+
"祖將軍,門生並非勸降,而是特為將軍之前程而來."範文程辯才極好,也長於捉摸彆人的心機,此時一本端莊地說道.
"門生何許人,哪能決定祖將軍的前程?是生是死,是榮是辱,是流芳百世還是徒為天下笑柄,全在將軍一心."範文程悠然道.
正在軍心擺盪之時,後金大營中竟然派來了媾和的使者.祖大壽雖不想投降,但能操縱媾和的機遇拖拖時候也好,便在總兵府奧妙會晤了這位使者.
話音剛落,祖大壽還冇說話,中間一人一個箭步躥上前來,一把揪住範文程的脖領子道:"總兵大人,和這等漢奸廢甚麼話!讓末將給他直接開膛摘心喂狗,說不定狗都不吃!"
祖大壽因為自發手握重兵卻升遷太慢,平時也早看不慣朝中文武.範文程這番話,可算是說到了他的內內心,直說得他幾次點頭.
大淩河的城牆是新砌的,本來有的處所就不太堅固,被能力龐大的實心鐵彈一轟,當即崩塌一大塊.固然守軍當即重新砌好,但炮擊給士卒們的心機上帶來的震驚,倒是不成能消弭的.疇昔他們一向以為後金軍不擅攻城,本身仗著有火炮能夠欺負人家;現在女真人也有紅夷大炮了,那守方的上風難道蕩然無存!
"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範文程.[,!]點頭晃腦隧道,"自三皇五帝時起,夏,商,周,秦,漢,晉,隋,唐,宋,元朝代更替,可知天行有常,舊朝無道新朝代之,實乃順天命,應天時,即或有撻伐之舉,亦屬義兵.蒙元無道,朱元璋起於草澤之間尚且可得天下,我大金賢明汗累世為批示使,功勞世著,莫非朱明無道,我大金就不能取而代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