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最幸運的十年。”
李延麒打斷了他的話,“你不回家住?”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李延麒撲滅了一支捲菸,吸了一口,半跪著插在重岩的墓前。已經故去的人隔著墓碑上吵嘴兩色的照片悄悄與他對視。
李延麟搖了點頭,“不,好日子已經結束了。哥,到頭了。”
“今後,或許不會再有這麼幸運的日子了……”
照片上的重岩悄悄望著他,又彷彿穿透了他,望向遠方霧氣環繞的山穀。
李延麒摸了摸他的臉,“辭職手續辦了嗎?”
但是隻要在這裡,李延麒心想,他才氣夠毫無顧忌地擁抱著他愛的人,一起沉入夢境,一起在晨光中醒來。這是他們在幼年時候曾經胡想過的最平實幸運的餬口,就那麼不成思議的,在他們運氣最悲情的時候悄悄來臨。
李延麒笑了起來。
小區的供暖不是很足,到了夜晚,要抱在一起纔會感覺和緩。偶然候碰到降溫的氣候,還要在被子上麵多蓋一層毛毯。屋子太老了,門窗都有了裂縫,一刮颳風來,冷風就會順著裂縫悄悄灌出去,嗚嗚作響,像是某種植物在不知倦怠地吼怒。
李延麟悄悄籲了口氣,不想再持續會商這個話題了,“我們能夠去看爸爸了,重岩可真狠啊。這麼久也不讓我們見麵……”
十年的光陰竄改了太多的東西。
李延麟每隔幾天就會返來看看他們,但他一向冇有搬返來的籌算。公司裡事情一大堆,李延麒忙的腳不沾地,幾近冇有約|會的時候。麵對如許的一種局麵,李延麟也感覺茫然,不曉得他們今後該如何辦。
李延麒不由得愣了一下,轉頭去看李延麟,卻見他臉上的神采有些恍忽,像是方纔受了甚麼刺激,眼神都有些發飄。
“現在說這些又有甚麼意義呢?”高雲垂下頭,悄悄歎了一口氣,“我已經向人事部提交了辭職陳述。等我跟李總選好的助理做完了交代事情,也就該走了。”因為有了比較,有些事情會看的更加清楚。或許重岩下台的手腕不敷光彩,但是他的才氣無庸置疑。起碼在用人不疑這一點上,李家父子皆不如他。
黃友發說:“他手中持有百分之……”
黃友發從本身的事情包裡取出一摞檔案,順著茶幾的大要推到李延麒麵前,“大少爺,這是重總的遺言,你先看看。他把手中百分之六十四的李氏股分都留給了你……”
李延麒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