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扶子然拉著她坐在暖蒲上。
雅冠居是帝都城內數一數二的售衣店,收支皆為達官朱紫,領銀、皮、瓷、緞、衣、茶,應有儘有,風格高雅。
甄月早早等在為高朋籌辦的雅間內,道道綢幔無風而動,屏風圖騰高雅精美,榻邊是店家為她籌辦的幾件斑斕華服,針線巧卓。
“月兒。”扶子然漸漸走到她麵前,麵色高興道:“你終究肯認我了,你知不知哥哥快急死了,你與哥哥走,哥哥帶你分開。”
甄月目光凜厲,沾著淚水的睫毛高低明滅,像是天空鷹隼的翅膀,“假定我們現在分開,隻怕連漢鄲的的城門也到不了,更彆說分開北瀛了,北瀛因為貝爾一役,大部分的軍隊都集合在皇城,我們逃脫,必必要有個萬全之策,等候機會。”
甄月見他焦心的點頭,將手伸了出來搭在茶幾上,暴露潔白的手腕,沉聲道:“我中了毒,不知你能不能幫我解。”
甄月垂著眼眸,聞聲小離唉聲感喟,嘴角淡淡牽起來,心中卻非常佩服高深莫測的北宮君,北宮君不愧是下棋妙手,一步步想誘她入局,她又怎會再像前次一樣亂了陣腳!北宮君曉得她心繫東郯,誘她嫁給淩王,見她遲遲推拒,便又將夫子放在淩王府,讓夫子成為隨時撲滅的炸彈,這不過是在奉告她,一日不嫁,一日便讓夫子待在淩王府,聯盟一事便隨時達成,這是在給她警告了。
如何能夠不認,如何能夠再冷酷,她淚水潸然的點頭。
“彆哭,月兒。”扶子然擦著她的淚水,和順笑道:“月兒是認哥哥了對嗎?”
“為甚麼?”扶子然眉心一痛,慌亂道:“莫非你還不肯認哥哥嗎?還要說是我認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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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彆想了,淩王府的女仆人我也不奇怪。”
扶子然半轉過身子。感喟道:“七年了,扶家因為它滿門被屠,我本就悔恨它,可它倒是我們扶家用命保護的。”
“你與淩王即要大婚的動靜是如何回事?”扶子然一想起大婚的事情,就氣的牙槽咯咯直響,頓了頓又道:“這些年你是如何過來的?又如何會與殺人不眨眼的淩王在一起?”
一滴清淚從她眼角滑落,她本是很少動情的人,可麵對如此熾誠的兄長,冰冷的心好似被暖風拂過,就像七年前,他將她緊緊護在懷中,用身子庇護著他,此時如此近的看著他的麵龐,統統彷彿昨日,心口陣陣疼惜,她一向壓抑的情感,終是在他暖和的目光下,垂垂突破盔甲,將實在的一麵暴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