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甫心頭一緊,道:“既然娘子說了有彆的體例,那就算是郎君胡塗,當我冇說過那等混話,可好?自此今後,你我安安生生地過日子便是。娘子也是懂律法的人,和離,那是伉儷合議而後離,我分歧意,你不但離不了,說不定還要開罪。”
流珠心上一緊,趕緊去扶,笑道:“這是那裡的話?”
流珠火冒三丈,將他一腳踹倒,喝道:“徐道甫,來了汴京,你出息了,會給娘子拉皮條了!你要不要臉?”思來想去,流珠不由哭了,倒不是因徐道甫哭,而是為了傅辛如許苦苦相逼而哭。
雖說傅辛說不讓她和離,可現在流珠在氣頭上,纔不會理他的叮嚀和威脅。
流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心一橫,道:“宅院歸你,家財歸你,這都是你用命搏來的,兒不能拿。家仆歸你,兒一個也不帶,後代歸你,兒一個也不管。兒淨身出戶,你感覺可好?”
流珠點了點頭,等著他背麵的話。她曉得,傅辛多數又玩了花腔,她隻想曉得,這花腔到底是甚麼。
徐道甫聽她前半截話,安了心,待她背麵的話一出來,徐道甫神采一變,卻不曉得該如何禁止。流珠是個好娘子,持家有道,也不妒忌,隻是不好靠近罷了。再者,徐道甫還想升官呢,冇了這個官家的小姨子,國公府的二孃,總不能把阿誰柳鶯扶正吧?
見流珠返來,徐道甫緩慢地看了她一眼,又移開目光,臉上有愁悶,亦有慚愧。待流珠掩上房門,徐道甫開了口,道:“娘子,你在宮裡頭,也曉得敬國公一派兵變的事兒吧?”
她內心不是冇有希冀的,但是徐道甫的麵上卻現出了猶疑之色。他亦感覺慚愧,泣道:“怨我冇本領,護不住你。隻是我既然還能仕進,便不能再舍了這烏紗帽。爹孃需醫藥錢,後代要贍養,柳鶯那脾氣,也不是能隨便發賣了的。咱這宅子,是禦賜之物,賣不得。荷包裡又被大哥掏的不剩甚麼錢。若果然回了小處所,靠著那二畝三分地,日子可如何過?隻怕要餓死哩。”
貳心一橫,閉起眼,對著流珠磕了個頭,道:“那朱紫早就對娘子心神馳之,我細心探聽,據聞是朝中大官,三十多歲,世家後輩,樣貌俊朗,能文能武。那人說,今後孃子還是我的娘子,但是要時不時地,避開人的耳目,陪上那朱紫幾次。我如何能忍?但是不忍,便是死,並且這但是背叛之罪啊,娘子、爹孃、兄弟都是要陪著我死的。我是個粗人,甘願輕易偷生,加上一時情急,便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