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流珠來了,阮宜愛號召著侍從將她喚到身側,隨即便叮嚀起了阮二孃,將語氣拿捏得與平常無異,說是俄然想吃她曾在這浣花小苑做過的一道菜,煩請她去再做一回。流珠躊躇半晌,點了點頭,便依言而行。

流珠不動聲色,趕緊陪著她一同去了小書閣。二人待在閣中,但留著個婢子在內裡守著。姐妹兩人假模假式地唸了會兒話本兒以後,流珠便徐行而出,對著那婢子緩緩說道:“皇後又想吃那甜酒魚了,你且去端來罷。隻是隔得時候久了,皇後食不得涼物,你莫要忘了在灶上重熱一回,令那魚由裡及外均是熱的。”

流珠默不出聲,但深深吸了口氣,隨即便自袖中取出鑰匙,先謹慎搬走其上書冊,隨即將鑰匙插入箱子上的鎖孔內,手兒擺佈輕轉幾圈後,那箱子便回聲而開。長長的箱子裡,躺著的恰是具女屍,說來也巧,那女屍的樣貌和身材都與阮宜愛非常附近,便連脖頸處的一點黑痣都普通無二。因這女屍死了不算久,以是屍身的味道還不大,更未曾腐臭,隻可惜屍斑已經呈現,算是一處不小的馬腳。

她長長舒了口氣,又抬開端來,凝聲道:“姐姐快走罷。內裡有公主的人策應,出了宮後,一起南下,切莫轉頭。剩下的,交給兒便是。”

傅辛一聽,麵色一冷,猛地拂開中間臣子的酒杯。那人被他一撞,頓時被杯中酒液澆了滿臉,恍忽之間,便見官家踩著官靴,大步而去,瞧著那神采,卻也看不出個究竟來。

眼下正值夏季,北風凜冽,火勢愈盛。關小郎此時才吃緊忙忙地追了上來,趕緊攔住官家,道:“會天大風,火勢甚熾,奴知官家焦心如焚,可官家千萬不得入內!”

出了此地,上了車架,一掀簾子,魯元便見車廂一角坐了個猶自抽泣的小娘子,定睛一瞧,恰是麵色暗澹的阮宜愛。魯元勾唇一笑,遽然躍上車架,並未幾言,但藉著酒意,趕了車伕去乘旁的朱紫的車架,本身則充當起了車伕來,一甩韁繩,便聞得車輪粼粼而動,翠蓋華車朝著宮城以外緩緩馳去。

禦柳宮花赤焰中(一)

果不其然,這阮宜愛在飯前又犯起了肚痛來。她但舉著雙箸,望著那滿桌菜肴,柳眉蹙了又蹙,持筷動了幾下後,便聲音軟糯隧道:“妾實在吃不下了,隻是二孃一番辛苦,如果白扔了又實在可惜,你們便分食了罷。隻是這道甜酒魚,實在合妾的胃口,且先放著,待妾有胃口了再接著吃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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