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心上微凜,不動聲色地眨了眨眼,削蔥根般的玉指,悄悄絞著指間錦帕兒,但又聽得潮音道:“二孃感覺兒狠麼?”她低低笑了兩聲,“二孃還是不要攔著兒的好。當年虎丘冒賑大案,阮鐮名為反貪倡廉,實則倒是在打擊政敵。兒那爹爹,不過就是因平常和太子一派走得近些,說不上是黨派,就遭瞭如許的禍事。”

掣得明珠似月寒(四)

流珠但勾唇一笑,悄悄地望著她,冇有點頭,也冇有點頭。看著她這副態度,潮音隻福身一拜,也未曾多說甚麼。

“乘機而動,是如何一回動法兒?你這仇,又要如何報?”流珠手兒輕撫駿馬,略略抬眼,沉聲細問。

那少年對著她一拜,清聲道:“我來尋阮二孃,特地謝過她遣人授我銀錢之恩。我已接種牛痘勝利,以是娘子毋關鍵怕。”說著,他捲起袖子來,亮出了左臂接種之處為證,隨即一笑,道:“不過,如果我冇猜錯,娘子便是阮二孃罷。畢竟這宅子裡,年事相稱,又有如此氣度,還敢牽一匹馬就今後門走的人,約莫也未幾。”

“為奴也甘心?”流珠又挑起細眉,問道。

而待流珠騎著馬,到了家中的後首儀門處時,卻見有個少年正在盤桓,好似非常猶疑。流珠一見,牽著馬兒,徐行行來,溫聲道:“阿郎要尋哪一名?”

話說到此處,她那言中之意,及國公府內的塵封秘事,已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潮音又道:“國公府裡頭,頭一個得疹子的,就是這喜麟小兒。國公夫人對他非常嫌棄,連帶著喻盼兒都不待見,將兩人趕出了國公府,住進了阮二先前養劉端端的那院子裡,但是讓喻盼兒寒了心。喻盼兒搬出去之前,和劉端端說了會兒話,冇過量久,劉端端便流產了,兒也不瞞二孃――實是兒那小妹乾的,將這臟水,潑到了喻盼兒身上。”

這巷子偏僻得很,倒比在屋裡頭說話,還要便利些。嵇庭開門見山,抬高聲音,溫聲道:“我早有耳聞,說是二孃雖是國公府的親生女,可卻與國私有隙,暮年間亦受了很多打壓,嫁人以後,也冇少和國公府對著乾,而二孃夫君之死……彷彿和國公府也有些牽涉,這才冒冒然地找了過來。二孃既然曉得我的名姓,大抵也能猜到我來此所為何事。卻不知二孃,可否將我,安排到國公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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