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後，他本覺得阮二孃不會搭腔，未曾想那女人卻溫聲道：“做得很好。有更喜好一些。”
約莫是見家中仆人接種牛痘以後，日日照看小郎君，卻未曾抱病，那些奴婢們也紛繁情願嘗試這牛痘之法了。隻是他們的憬悟，到底來得有些晚，有一兩個，還冇接種，便發了病，另有一個仆婦，也不知是甚原因，種了兩次痘都失利了，隻得看天命。
徐府中的情勢雖好，汴京中的狀況，卻不容悲觀。直到前幾日，官家才命令，命國人廣種牛痘，但是到底為時已晚，人丁百萬出頭的汴都城，已經整整死了五分之一。
憐憐惦記取金十二郎和金玉緣，可惜官家為了理政便利，早下了令，命金玉直帶著他家小妹，暫住宮中。她隻能盼望著官家固然發明這體例的好，推行下去，好讓大家都有所受益。而中間的奴婢們拿眼看著，但感覺自牛身上取來的那痘液非常噁心，乃至另有人道：“塗了這東西，身上說不定要長牛頭哩。”
思及此處，流珠低低一歎，昂首便見徐*帶著口罩，款款走來，見了她後摘下罩子，暴露濃豔紅唇，並笑道：“二孃，兒才令女工趕製了很多口罩，縫了好幾層紗布，賣得實在不錯。兒聽二孃的，又送出去了很多，那些人都感激得很，隻是不知等過些光陰，他們還可否記得好。”
徐子期抬手點上燈盞，輕笑一聲，雙腿大分，大大咧咧地坐在椅上，目光灼灼地俯視著她那麵龐。融融燈火當中，她的神情裡，少了幾分昔日裡的壓抑與啞忍，反倒多了幾分勾人的柔媚，看得徐子期胸間炎熱，輕聲喃喃道：“二孃方纔不是說了麼，難能胡塗。我心甘甘心，受二孃的騙，隻求二孃情願騙我一回，這一回，最好就是一輩子。”
流珠笑了笑，垂眸道：“偶然候謊話，總比實話讓人好受些。人活活著，不必非得問心無愧。兒不好對大哥兒的處世之道妄自出言，嘵嘵置喙，但是兒感覺，難能胡塗。如果有小我，情願騙兒，總比冇人情願騙兒好。”
徐子期緩緩勾唇，手上還是悄悄摩挲著，薄唇貼在她耳邊，聲音嘶啞道：“二孃說得有理。我該再好好儘力，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