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期點了點頭,凝聲道:“如果二孃的體例果然有效,二孃便能立下大功一件了。”
閬風岔路連銀闕(三)
憐憐及四喜雖不明就裡,但見女仆人這般沉著沉著,便也不再多想,趕緊按著她的叮嚀去做。待集齊女工以後,流珠喚來憐憐,將那紗布在憐憐麵上比了比,隨即拿著小剪刀剪了個長方形下來,口中緩緩說道:“這天花啊,主如果通過身子相接,呼吸相聞而感染的,我們啊,就用這紗布,做出個口罩來。所謂口罩,便是用來遮罩開口鼻的,將這東西帶在臉上,總歸能起到些許防護之用。”
“那牛也會染上天花,兒傳聞那牛的痘液進了人的身子後,比方注入胳膊內,便隻會在人的胳膊上長痘,不會伸展到彆處。而那方士說,很多病啊,人得過一次以後,身材便有了記性,再不會得第二遍,這類牛痘也是一樣,種過以後,人便不會再得天花。便是已經染上了,隻要時候不長,種牛痘也可拯救。”
流珠跟在徐子期身後,款款行至堂中,待見到加菲爾德以後,流珠先是福身問安,隨即便開門見山,說道:“先生,眼下天花殘虐,不住伸展,兒曾聽人說過一個彆例,雖可一試,卻也拿不準,遂來就教先生。”言罷以後,她便將本身所知的牛痘免疫法說了一遍,道:
流珠紅唇緊抿,一雙黛眉深深蹙起,眸中目光甚是清厲。她聽著天花這名字後,反倒平靜了很多,但對著憐憐問道:“快意和瑞安呢?可接返來了?大哥兒呢?大哥兒可曾有信兒?”
她撫了撫胸口,倉促拂去額前汗水,又道:“蔡氏散館裡有五名學童都長了疹子,此中有個姓陳的,傳聞昨兒高燒不止,身上冇一塊好地兒,小小的人兒就這麼冇了。彆的那笙竽館及越蘇書院,也有很多起疹子的小娘子,奴傳聞連帶著朝廷裡也有大官染了病,官家這纔不再升朝。”
他說的這話,流珠也明白其意,便也未曾和他辯論,隻默不出聲地點了點頭。而待二人回了府中以後,剛一收支院內,快意便吃緊跑了過來,扯著流珠的衣角,貼在她身側,帶著哭腔道:“娘,瑞安身上起紅疹子了,額頭也燙得不可。憐憐姐方纔去請大夫了,但是大夫都出診了,不在醫館中。”
流珠多看了她兩眼,悄悄點頭,隨即便叮嚀一眾女婢加工趕坐。因料子有限,不過是先前製衣時剩下的料子,以是也做不得很多,流珠讓他們臨時按著府渾家頭數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