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著耳朵,但聽得幾人說的恰是貿易之事。梨子國說他們盛產阿芙蓉,能夠與宋國停止商貨來往,但是傅辛卻深知那阿芙蓉的壞處,也不甚感興趣,隻推說冇有需求。梨子國非常絕望,而加菲爾德先生又代表芭蕉國,推介起了芭蕉國的種類別緻發明――眼鏡、複式顯微鏡、天文望遠鏡、擺鐘等,流珠一聽,大抵肯定了下來――這個芭蕉國的科技程度,大抵相稱於第一次產業反動之前。
金玉直等人一看,均是麵色一變,心知傅辛向來矜持,此時這般發作,必不會是毫無啟事,多數是出了大事。公然,便聽得傅辛聲音近乎沙啞,對著顫抖得愈發短長的薛微之,咬牙道:“朕竟誤信了你在神思迷亂時提的鬼主張。你薛微之,有甚大才!比之紙上談兵的趙括都弗如遠甚!”
關小郎低頭應下,出去傳令。官家嫌惡地睨了眼倒在地上,不住抽搐的薛微之,隨即有些倦怠地低聲道:“來人,請薛郎君去看太醫。朕先去寬衣,諸位在此相商便是,不必拘禮,想大聲說甚,固然說過,等朕換好衣衫,勳國公也來了,再一同商討對策。”
外使退下後,來的便是金玉直及薛微之、傅從嘉、榮六等文臣。殿內光芒稍顯暗淡,官家固執毫筆,沉沉抬眼,這兩道墨眉不由擰在一起,目光有些冰冷,麵上卻似笑非笑,指著那稱病幾日的薛微之,訝異道:“微之這是如何了?方纔乍然間抬眼看你,殿內暗淡,你麵色青白,骨瘦如柴,朕還覺得是到了鬼門關呢。”
可惜他剛喜滋滋地搬了貨回家,官家便叫人來找他。薛微之已經在靠近發作的邊沿,又想起之前在馬球會上出的岔子,便想著拖一會兒,從速抽菸從速走,可誰知本日來叫人的,不是寺人,而是禁衛軍――還是徐子期手底下的。那人被徐子期訓得一點兒不對都不敢犯,直接提溜著薛微之上了車,把薛微之氣得半死,可誰曾想到,進了宮後,還要受傅辛這番難堪。
官家扯了扯唇,目光隻在關小郎新呈上來的摺子上逗留了會兒,隨即道:“行了。八郎,你帶著這幾位先生,去京郊榮十八孃的那莊子轉轉吧。榮十八娘新改進了紡車,紡紗織布,緩慢如梭,你也彆老看著洋人的這些東西好,我們也有很多能擺下檯麵的,你也要帶著幾位先生多多見地才行。”
傅辛慵懶抬眼,將堂中諸人掃了一圈,望著那黑的白的,頭髮黃的頭髮紅的,隻感覺合座皆是妖妖怪怪,愈發不愛和他們多待,隻感覺是瞎擔擱工夫。葡桃國那人往前一站,彷彿有話要說,而門外寺人卻剛巧通報,說是諸位近臣前來議事,傅辛心上一鬆,便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