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快意則是個幾近過目不忘的小天賦,進了散館以後,最討蔡典的喜好。平常上課,蔡典老是當堂表揚徐快意。而常言道,“才子總被聰明誤”,流珠察看了徐快意一段時候,發明這小丫頭到底是個小孩兒,順風順水一段時候後,便有些飄飄然起來了,讀謄寫字也不比疇前勤奮。
徐*一笑,用這奇特的筆在紙上倉促而繪,又在其上細細標明,而後又查抄了一番,這才遞給了傅朔。傅朔眯著眼看了好一會兒,方纔笑著謝過徐*,然後大步流星,疾步拜彆。這料峭東風一來,將他那袍子吹得鼓起,那古怪的背影落在徐*眼中,不由令她啞然發笑。
這小娘子,看著賢能和順,可骨子裡卻偏透著啞忍的風情,越看越是勾人,也難怪惹了那很多不安美意的混賬東西。徐子期冷冷勾唇,收回視野,忽地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伴著孩童的嬉笑之音,恰是快意和瑞安聞見香味,來廚房裡湊熱烈來了。
素縑及雪風於四月月朔各自拜彆,二人走之前,流珠已從榮十八娘處挑了幾個繡技高絕,亦見過世麵的女工,又在京中另擇一處小院兒,將織機等均挪移了疇昔,並教這些女工吃住在那邊。女工當中,有個法號潮音的優婆夷,乃是蘭無歇的師姐,亦是桃腮杏臉,蛾眉皓齒,既有素縑的技術,又有雪風的姿貌,脾氣高雅,實在令流珠喜好。
徐*眯了眯眼,感覺他很有風趣,便道:“阿郎有何事?”
眼下快意和瑞安跑到了廚房裡頭,瑞安脖子上還掛著書兜子,快意則正拿著徐子期先前編的柳圈玩兒。*此時調好了餡兒,拿起先前摘好的柳條,要去前門後門插柳,快意來了興趣,也跟在她後邊,嘰嘰呱呱地與她說個不斷,一大一小愈去愈遠。
那人穿戴前朝時髦的長帶寬袍,腳上卻蹬著雙褐色皮靴,項上掛著條銀色細鏈,耳朵上竟然帶著個鐵環兒。而最為奇特的,則是他那頭髮——他不似時下男兒那般盤著髻,反倒削成了平頭。
榮熙趕緊打起精力,笑著推說不累,而那馮氏又一派馴良,柔聲道:“你啊,莫要強撐,如果身子不舒坦,儘管奉告阿姑,阿姑給你請太醫來保養。你嫁與大郎,也有幾年風景,可卻一向一無所出。阿姑倒是不急,隻是你見天兒往外跑,返來後便累成這副模樣,阿姑看了也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