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流珠這幅神采,徐子期心知肚明,便一笑,沉聲道:“禁衛軍中有很多屍位素餐,掛了閒職卻不來當值的混賬東西,這些年越積越多,官家便令我清肅軍紀。這差事,費事,事兒多,獲咎人,旁人不肯意領,最後就落在了我這麼個冇根底兒的身上。本日跟幾個部屬,照著票據先對了一遍,花了很多工夫,這才擔擱了。”
徐子期與徐道甫無甚父子情分,十數年來攏共冇見過三五麵,先前在送喪報的人麵前表示得氣憤,更多的是為阮秦等人之舉而氣憤。之於徐道甫,徐子期也隻是感覺他——罪有應得,怨不得彆人下騙局。
稍稍一頓,流珠把眼看向徐子期,又溫聲道:“先前在公主府時,遭人讒諂,將送往官妓的衣裳和給公主的裙子做了更調,兒最後查到了潘湜的小廝身上。至於這事兒到底是誰乾的,卻也不好妄下定論。”
流珠聽得此言,看了徐*一眼,也未曾多說些甚麼,便拿了三盒阿芙蓉膏,遞與她的手中。
流珠答覆以後,徐子期察看了她一會兒,知她說的不是謊話,內心不由接著道:這般看來,那花太歲潘湜多數是看上了她,可她要麼是不知,要麼是偶然。
“確切不輕易。”徐子期抬眼看著她,平聲道:“先前過年時候,我陪二孃清算飛貼,也記下了很多人家。此次清肅,不免有所觸及。我考量一番,便決定既往不咎,隻要他們得了風聲,情願給我個麵子,來此當值,先甭說乾得吵嘴,隻要肯來,我便也給他麵子。若他給臉不要臉,那也不要怪我不客氣,我自有讓他哭爹喊孃的體例。”
徐子期單手捧著碗,脊梁直挺,一襲勁裝,那一雙向來鋒利的眼,吵嘴清楚,鋒芒畢露。他挑了挑眉,輕聲道:“不必費事。二孃如果嫌我返來得晚,我今後早返來些便是,需求整點兒陪二孃用飯。”
那日於浣花小苑見得阮流珠以後,官家看她滑冰時的眼神,徐子期一看,心中便有了猜想。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絕非是姐夫看小姨子的眼神。
正如阮流珠所猜想的那般,徐子期曉得她與官家的暗中牽涉。當年收著官家的信後,徐子期這內心便有所思疑——為甚麼是他?為甚麼官家恰好從數萬雄師中挑出了他這個知名小卒?就因為他爹的死,和國公府有七拐八繞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