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他受了這麼多的苦,難過的則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她如何就不能和他生得普通春秋,陪他南征北戰呢?
徐子期不由笑了,忙單手握住她一雙細腕,直直地望著她那張與舊人非常相仿的鮮豔麵龐。他緩緩勾唇,吻了吻她的小拳頭,隨即柔聲道:“好,承諾你,不說死字。”
花霧縈風縹緲,歌珠滴水清圓。重嚴峻霧當中,彷彿漸漸地,現出了一小我形來。他視野緩緩移落,自那人清秀的側臉,纖長捲曲的睫羽,微瑉的紅唇,緩緩滑到她飽滿的胸脯,而後凝在了她那白藕般的細腕,及那纖纖素手上。
珞珈破涕為笑,又靠進他懷裡去,小手把玩著他的髮尾,順手幫他拔了根白髮,口中則歡暢道:“那妾還要你承諾妾,今後要叫珞珈,不準再叫二孃了。”
徐子期拿大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目光裡儘是垂憐,“好,珞珈,是珞珈。”
珞珈在家中乃是次女,因此官家總喚她二孃。珞珈是不喜好這個稱呼的,固執地但願他能改口,直呼她的姓名,可她鬨了幾次,徐子期偏不肯讓步,還是喚她二孃。
徐子期・當日佳期鵲誤傳
官家雖已四十餘歲,和她隔了足足有三十載光陰,比她爹爹還大上很多,可珞珈卻感覺官家都雅極了,半點也不顯老。
大家都欣羨珞珈好命,寵冠後宮,要曉得自打官家稱帝以來,十六年裡,幸過的女子攏共不過三五個,像珞珈這般一入宮得官家喜好的,實屬頭一份兒。
“二孃想到了何事,”他埋在她的頸窩處,輕嗅著她身上少女的香氣,“竟這般偷笑,說出來也讓朕歡暢歡暢。”
“如果我有天死了,二孃承諾我,有生之年,年年去我那衣冠塚前祭掃,不得相忘。生時同寢,死了也得同柩,不能從了旁人去。”
【徐子期番外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