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燕老夫人拿起茶盞重重放下,“你鬨夠了冇有?繼棠被你鬨得不返來,熙斐和三丫頭被你鬨得不敢出房門,明天又到我這裡來鬨,是不是要把我鬨得眼一閉腿一伸,你就對勁了?”
“這我也曉得,老爺是四代單傳,老太太說他說得再凶,到最後也是睜一眼閉一眼幫著他的,要不是如此,家裡也不會弄成如許。”燕夫人歎了口氣,“這回我不是來講銀兩的事,隻是想著雲嫣無辜,你看能不能想個彆例?”“這是他們伉儷間的事,我能有甚麼體例?”雲雅冷酷,低頭持續翻著帳本。燕夫人看她如此,也曉得這話難說,“說到底你和雲嫣老是姐妹,君宜和仲寧也算是連襟,現在他們伉儷反麵,仲寧總也不去她比那邊,天長日久的,總不是個事。如果……如果你能有體例給人下個台階,王府和侯府重歸於好,那麼……”
燕夫人這才點頭收了,“傳聞西北那邊冷得很,滴水成冰,你身子單弱,多帶些衣物疇昔,飲食也要謹慎。”
竇彎兒肅容,“王爺處境很傷害麼?但是皇上纔剛派了他一個要緊的差事啊。”
雲雅清淺一笑,“就算再差也是人家的一片情意,何況她的繡工裁剪都不在我之下。”
“那也要王爺喜好纔好。我看王爺對她一貫都是淡淡的,也就是她百折不撓,時不時冒出來給人添堵。”
燕夫人臉上一白。這事她曉得,也曾為此責備過雲雅,這時聽二夫人說出來,便知繼棠又曾向她抱怨過了。“這事是雲雅不對,不過她本意也是想勸戒一下老爺,以後她也籌了錢給老爺還債,並冇有甚麼壞心。”
雲雅點了點頭,“你彆覺得我話說得重,現在外頭傳言紛繁,都說王爺剝了唐仲寧的皮就是在打皇上的臉,如果再傳甚麼王府和侯府反麵,不是更將王爺推入險境,伶仃無援了麼?”
雲雅看著母親悔怨不迭的神采,將桌上幾樣小點往她那邊推了推,“娘彆怕她!歸去後她如果再胡說,就奉告她皇上和王爺都對唐仲寧做了措置,孰是孰非已是分了清楚,她如果再有那些汙言穢語想說,就叫她到宮裡去說。如果進不去宮,就來王府,劈麵說給王爺聽聽,讓王爺做個了斷!”
十月十七,君宜與雲雅啟程,一行除了吟風與竇彎兒,其他的便是四名侍衛,輕騎簡從。出城門纔要轉上山路,從後俄然追來一匹駿馬,君宜看清頓時所坐之人,立時勒轉馬頭迎了上去,“唐女人,你如何來了?”語嬈因一起疾行趕來,雙頰緋紅,拖在腦後的青絲被風吹得稍顯蓬亂,頰邊被汗水打濕的披髮則都貼服在臉上,一反她昔日發穩定、行不急、話不錯的閨秀形象。“王……王爺,語嬈曉得西北酷寒,以是親手做了兩件棉衣,請王爺和王妃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