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大早那雀兒就嘰喳亂叫,吵得人睡不著。”
予兒玩得鼓起,拉著她的手道:“還要玩,玩!”
皇後恕了她的禮,摸一摸予兒的小腦袋,“去吧,你娘來啦。”
從壽安宮中出來,雲雅也不去壽寧宮了,獨自去了皇後的丹鳳宮。甫一進宮門,老遠就聞聲予兒“咯咯”的笑聲,“五!七!”雲雅獵奇他究竟在玩甚麼,跟著帶路的宮娥出來後,就見皇後抱著予兒坐在金魚池旁,石桌上是一盤五顏六色的玉石子兒。雲雅曉得是在玩猜子兒的遊戲,唇邊漾起一抹笑意,“見過皇後孃娘。”
兩隻小手裡儘是各色石子兒,雲雅一笑,無可何如道:“快去放下,這都是皇後孃孃的。”
“這……”雲雅本想說還要去太後那邊,但看皇後臉上可貴暴露的笑意,便也澹泊一笑道:“娘娘不嫌他喧華的話,就讓他伴隨娘娘吧。妾身正要去母後處存候,到時再去丹鳳宮接他吧。”說著又半蹲下身來低低叮囑了予兒幾句,到看著皇後牽著他走了,纔不舍地收回目光。竇彎兒為她攏一攏披帛,道:“王妃剛纔如何不說要帶小王子一同去給太後存候?”
“那恰好,這一起疇昔,免得再讓人把他們找返來了。”
“妾身至心之語,絕非虛妄之詞。”
“甚麼清心解憂?不過是蘭花瓣底下的一滴蜜露罷了。可貴是可貴,隻是還算不得仙品,最多能算作解渴的俗物。”皇後一停說一停往裡走,一時又回眸瞥了雲雅一眼,“如果王妃想喝,隻需一句話,今後都會有的。”
“嗯。”
雲雅目視火線,“皇後膝下無子,瞥見孩子天然喜好,由己度人,我也不好說定要將予兒帶去母後那邊。”竇彎兒轉頭又望了眼人群簇擁著拜彆的身影,“但是……但是皇後彷彿並不喜好王妃,如許俄然地要帶小王子走,教人……教人不太放心呢。”雲雅的眸光掠過她有些擔憂的雙眼,“我是我,予兒是予兒,我想皇後會分清的。”頓了頓,她又道,“何況另有冬雪跟去,不會有甚麼事的。”
予兒咧著嘴,好不對勁,一時又趴下皇後的膝頭,兩手攥著拳頭撲到雲雅懷裡,“娘,娘,你看。”
第二天公然雨止,君宜攻入北齊關內的動靜傳遍了全部皇城。雲雅笑著醒來,麵對為她打扮的竇彎兒,臉上還是止不住的笑意,“彎彎,雨停了是不是?”
皇後的目光也跟著她落到了那尚且平坦的小腹上,“你……你又有了?”“是,”雲雅昂首,帶著為人母親的高傲,“妾身想有的已經都有了,以是不再需求決計粉飾或是願意誇獎,本日所說,句句都是至心。”皇後眸色龐大。她想有的都已經有了,可本身呢?貴為一國之母,半夜夢迴時,卻又有甚麼?“你……你真的很讓人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