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的迷濛之間,童思芸彷彿走到了她的身上,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她身上有一股熱氣蒸騰沐浴露清爽的香氣,因而韋婉放心腸睡著了。再度醒來時,天已大亮,她坐起家,伸了個懶腰。身上略微不適,昨夜的猖獗有些透支體力。韋婉想要下床去衛生間沖刷一下,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
韋婉歎了口氣,她赤著腳,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寢衣,陰沉的天光從窗簾的裂縫中漏出來,彷彿是個陰天。十一月份,她如許穿還是有些冷。她從地上撿起外套套上,坐在沙發上,翻找著童思芸的東西。童思芸的風衣外套扔在地上,口袋裡的東西也還在,韋婉取出一些零錢和紙巾,另有幾張跟選秀比賽的卡片和小冊子。
“思芸……”韋婉悄悄伸手,撫摩童思芸的頭髮。或許是因為童思芸流著淚的眼睛離她的心臟太近,她的心俄然痛了起來,連帶本身的眼淚不知不覺間淌了下來。她決定再次諒解童思芸,即便童思芸曲解了她,她也不肯去怪童思芸。
聞人蘭和韓絮正坐在客堂裡品茶,見韋婉扶著腰開門出去,都吃了一驚。聞人蘭瞪圓了眼睛看她:“你的神采如何那麼丟臉?見鬼了嗎?”
她挪了挪,躺在枕頭上,像是累了,閉上眼睛,睫毛濕漉漉的,在黑暗中也看得不太清楚。韋婉感覺疲憊,在童思芸身側躺下來,想打量著童思芸的臉,不到半分鐘,便感覺倦意襲上來,迷含混糊睡了疇昔。
“思芸姐?”她叫了兩聲,冇有人回聲。她蹙起了眉頭,走到客堂裡,也空無一人,隻要兩人的衣服散落滿地,沙發罩被捲成一團扔在地上,這些都是昨晚的證明,但是童思芸已經不知所蹤。韋婉不祥地想起了在北京告彆的阿誰早上,童思芸也是如許不辭而彆,隨後便又是冗長的等候與折磨。
韋婉略微坐起家,將童思芸抱在懷中,童思芸的長髮從臉側垂下來,有幾縷混亂地粘在臉頰上,她收起了統統鋒芒和棱角,就溫馨地倚著韋婉抽泣。韋婉將被子扯過來,裹住兩人,周遭天下的統統,與她們再無乾係。
以後的紙頁被撕了很多,韋婉隻能看到童思芸前麵寫的一句話:曾經想過就在那邊一起白首,現在是我一小我。
兩小我都來不及說話,隻要相互的喘氣聲,早已分不清是誰的汗水或者眼淚,韋婉總覺到手內心光滑一片,又像是從內心淌出來的血。她有很多話想要跟童思芸說,但是連一個清楚的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