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的氣候來得早,很多花都提早了花期,本來都城的梔子比南邊開得尺些,現在竟然也開了很多。薛雲晗坐在馬車裡,從馬車的速率和車外的喧鬨判定出已經到了百花街,到了白石齋門口時,一旁小孺子用簸籮攤開賣的梔子花香味一陣一陣地飄進馬車,叫賣的聲音脆生生的,她下車時忍不住立足多看了兩眼。這一看,便發明有一輛馬車停在她的馬車背麵,車頭順著百花街的方向,彷彿隻是露過並不會逗留,這輛馬車規製頗高,上頭雕刻有江陰侯吳家的標記,在薛雲晗轉頭的時候,那輛馬車的窗簾剛好翻開,車內裡坐著的竟然是二公主。
言罷真的放下簾子,催促車伕趕車遠去了。
“那慶安姨母呢?聖上這一次如何對她下了這麼重的手?”夏毓珠已經定了親,本年幾近冇有出過門,很多動靜都跟不上了,這一次多虧是薛雲晗請她,她和宣宜郡主好說歹說纔出了門,“我這位姨母向來荒唐的很,這麼多年聖上都從未出言斥責過,何況這一次縱使冇有姑母在前頭傳那一回話,那二人隻要故意天然還是能搭上。我母親常說,慶安姨母為人放肆放肆,骨子裡實在並不是個膽小的,暗害皇長孫如許的事她是乾不出來的……提及來,她敢替二皇子和張錦萱牽線搭橋就已經有些讓人吃驚了。”
紫袍青年想起年青時的冒昧有些赧然,神采卻很端肅,“斯人已逝,莫要說這些衝犯逝者的話。”
江陰侯府的馬車駛離了白石齋的門口,將近拐過街口了,二公主重又翻開簾子,遠瞭望著白石齋和薛雲晗的那輛馬車,眼裡閃過刻骨的不甘和妒忌。
甲字號包房內坐著幾位年青公子,看衣冠服飾當是勳朱紫家的後輩,說這話的是一個紫袍青年,話裡並無輕浮之意,而是透著些可惜,“這一名未嫁之前但是都城數一數二的仙顏貴女,可惜天妒紅顏呐。”
“唉,提及來這一名的命也是太不濟了些。”藍袍青年端著杯子托著腮,百無聊奈地看著下頭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小皇孫那麼小都挺過來了,張良娣卻和陪嫁的宮女一起去了。”
薛雲晗方纔看到二公主時有一頃刻的不測,但又很快反應過來,太子的孝期過後,宗人府便動手為二公主擇選駙馬,選中了江陰後吳家的次子,是個刻薄樸素的青年,五官生的清秀斯文,宣和帝親身過目了才下的旨,現在兩人已經結婚了。
“哎,傳聞東宮的張良娣歸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