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晗看南碧一臉能掐會算的篤定模樣,不由好笑,不過她也曉得南碧是替她高興,畢竟女子不管嫁給誰,孃家的父兄纔是最固執的依托。想到這裡,薛雲晗拿著白石齋送來的彩紋錦石筆架莫名有些臉熱,她背身對著南碧,道:“用去歲梅花樹下埋著的那甕雪水煮一杯茶與我。”

路過彩雲觀的時候,薛雲晗不由自主往那頭看了一眼,當日何其光輝,就顯得現在有多苦楚,唉,父皇於她是個好父親,但卻實在算不上好天子。

南碧當即應一聲“好”,這院裡的丫頭們論茶藝當屬她第一,隻不過自家女人不是個愛折騰的人,喝茶普通是用泉水泡一道就行,這會兒既是說用雪水,那便是興趣所至可貴要講究了,是以回身去了廊下。

奶孃和太子妃一起鬨小皇孫,服侍用膳的宮女在撿筷子,身後站的是自個兒從張家帶進宮的宮女,張錦萱拿了碗幫太子妃盛了一碗湯,在世人看不到的左手寸長的指甲裡悄悄彈了些粉末進湯裡。

最歡暢的人不是薛世鐸佳耦,而是薛老太太,這些年為大兒子活力很多,又為薛府的承爵嗣子操碎了心,這下總算看到了但願,隻是礙於去歲太子去世,怕刺了皇家的心,是以明麵上冇有大張旗鼓,而是私底下將各種吃穿用的流水似地送過來。

“我問過太醫了,父皇這一回固然受的打擊有些大,傷到了底子,但是好生調度著也不是冇有規複的能夠,如果父皇再活個十幾二十年,再小的孩子也長大了,朝裡也另有些老固執在,叫我如何放心。”二皇子見張錦萱不大甘心,勸說道:“隻要我坐到了阿誰位置,你纔有出頭之日。”

東宮裡,小皇孫在悠車裡睡得苦澀,中間臨窗的炕上頭放了個小幾,太子妃和張錦萱分坐了兩端一道用膳。

男人一樣喜好聽蜜語甘言,就算曉得此中有水分,二皇子還是又發了興趣,重新摟緊了些,又是一陣胡天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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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嬤嬤臉上的神采伸展開來,聽到薛雲晗誇小公主不由生出來些與有榮焉的高傲,不過到底是住了口,用心腸在前頭帶路。

“哎喲!”前頭林嬤嬤的叫喊聲將薛雲晗的視野拉返來,本來是個宮女撞到了她,此處的景造得高雅,山石樹木遮擋了部分視野怕是一時冇看清,隻是皇宮裡做事這麼毛躁可未幾,幸虧林嬤嬤身子比較安康,被這一撞隻是歪了歪,很快便站穩了,而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卻滾到了薛雲晗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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