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太子!”張錦萱軟語勸不住,立時換了副麵孔,朝門口的侍衛喝道,今晚宮裡各處的侍衛都是經心安排過的,侍衛們天然眼色聰明,最外頭的兩排侍衛齊齊往中間一站擋住了來路,領頭的往太子麵前一跪,“懇請太子爺回宮。”
“是誰?是誰!”鎮靜後錯愕四顧,牆頭上跳下一身夜行短打、手持弓箭的侍衛大統領鄭全,幾個奔躍便到了宣和帝跟前,看模樣是仗著一身過硬的工夫埋伏在附近的。
宣和帝看著聖旨上和自個兒普通無二的筆跡,壓抑著問道:“皇後這聖旨是找誰寫的?”
太子避開陳銘的手,往前走到石桌旁,端端方正地給鎮靜後和宣和帝行了禮,暖和和和地同鎮靜後道:“母後,你向父皇認個錯好不好?”
那些擋住來路的侍衛們猶躊躇豫有些鬆動,太子往前幾步順手抽出另一個侍衛的佩刀,指著圍住他的侍衛,“本宮曉得你們獲得的承諾是甚麼,那你們該當明白,不遵本宮的旨意是甚麼結果。”
話未說完,太子一個眼風掃了過來,是從未有過的淩厲,那宮人一驚,覺悟過來這一名脾氣固然暖和,身份卻貴重至極,自個兒方纔那樣說話乃是犯諱,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地上請罪。
太子已經病了數月,邇來一向躺在床上,唯獨本日竟然下了床,彷彿精力還不錯,鎮靜後看著兒子模糊生出些不安,連宣和帝都感覺有些非常,兩人可貴齊了心想安慰兒子,外頭卻想起一片殺伐之聲。
宮道上四周人來人往,宮人的叫喚聲、侍衛的嗬叱聲、打門聲響成一片,大量火把的光和宮殿樹木交相掩映,投下一片片鬼怪婆娑的影子,太子顧不得這些,一起往交泰殿急趕而去。
鎮靜後神采一變,和陳銘目光交彙,陳銘正要向前挾持宣和帝,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穿透他的後背直入肺腑,陳銘還將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便直挺挺地撲在了鎮靜後腳邊。
太子臉沉似水,目光含威,刀鋒所指之處,侍衛們讓出一條路來,太子便提著那把刀往交泰殿趕去,等背對了世人,長歎一口氣,如許的事做得並不風俗。
“是也不是。臣妾是女人,冇有哪家的正房太太喜好小妾的,能弄死何需求留著礙眼。”鎮靜後嗤笑一聲,這些年和丈夫形同陌路,本日倒是生出了些坦誠相見的興趣,“豫兒是嫡宗子,太子位分乃是理所該當,但是你遲遲不立儲君,有個得寵的衛賢妃母子就已經夠了,冇想到淑妃能更勝一籌,當年如果讓她順利產子,現在那裡有我們母子的位置?豫兒的身子眼看是越來越差,你卻老當益壯不知哪一年才棄世,將來葉貴嬪生的兒子或許難成氣候,但是我內心始終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