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之看著她那雙與謝池春格外類似的眼睛,恍忽間彷彿回到了阿誰春日,一時候竟是說不出一個“不”字。

要不怎說,人生多艱呢。

晉陽王妃和張氏對視了一眼,心中主張必然,麵上神采也和緩下來,清了清嗓子便接著開口道:“你是曉得的,你外祖家隻要詢哥兒一個男丁。他年紀悄悄就中了舉人功名,豐度才調無一不好,隻是那孩子目光高,這婚事也就一向拖著冇辦......”她輕聲說著話,考慮著語氣,帶了幾分矜持和委宛,“我這幾年在府中吃齋唸佛不如何不出門,見得人也少,倒不知現在京中哪家的女人好。不過你婆家倒是有幾個女人,我瞧著非常不錯。你現在乃是王家長媳,都說長嫂如母,不若替你表哥問一聲?”

謝晚春刪刪減減背了一遍,這才施施然的昂首去看晉陽王妃和張氏,安閒道:“王妃的目光也未免太高了吧,一眼就相中了王家的女兒?王妃可知,王家女,哪怕是庶女也不是甚麼人都能嫁的。嗬......”

謝晚春眨眨那雙水眸,笑著牽住王恒之的手,目光仍舊是落在王恒之臉上,點點頭又問道:“你本日怎地有空來,我還覺得你在翰林院忙著呢。”她記得王恒之去歲方纔入了翰林院,正修史呢。這般一想來,倒是有些可惜:當初微有小恙,竟是有好些時候冇有上朝,竟然就這麼錯過了王恒之當時殿上被點為狀元時候的神容與風采——似王恒之這般形貌,配上狀元郎那一身紅色長袍,如果不謹慎些,恐怕又要演上一出“看殺衛玠”了。

她軟聲求懇,語聲嬌嬌,眸光清澈,雙頰好似羞赧般微微泛紅,好似明珠生暈,美得令民氣動。

謝晚春為他這類做功德偏不露好聲色的模樣感覺好笑,想了想,便抓著人的手不放,緩緩回聲道:“冇事,我就來看看她找我甚麼事。你放心,前次病了一場,很多事我已經想通了。之前儘是混鬨,我已知錯啦。”

謝晚春聲音清脆動聽好似枝頭黃鸝,咬字清楚,最後一個“嗬”字,清平淡淡,挖苦諷刺之意溢於言表。

自從曉得了靖平侯陸平地這麼一件事,她就已經籌算好要和王恒之這個現任丈夫打耐久戰——實在混不下去那就再換人,歸正天下男人多得很。隻是,她真冇想到這個與她相敬如賓、貌合神離的丈夫會在這個時候來接她。以是,等她見到王恒之入門,對上他的目光,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他的來意:這是來撐腰和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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