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絢被太後這單刀直入的一句問話嚇得一震,腦筋倉猝轉了一圈,謹慎答:“回太後,微臣自發年紀尚幼,未曾想過這一等事。”
太後放下茶盞,問道:“後日中秋晚宴籌辦得如何了。”
這老夫人看著她恭謹而冷淡的模樣內心焦急不已,心想太後當真是美意幫了倒忙。現也不知這閨女是如何對待本身,隻怕因這事而害得兩家民氣生嫌隙。
皇後雲鬢花顏搖著金步姍姍來遲。
太後怒道:“不是留予哀家吃的麼!”
蘇絢聽完心中大喜,這皇後公然是真正知書達理胸懷海闊之女子,不枉小哥整日在她耳旁唸叨了。
蘇絢垂著腦袋站著,感受本身像是被抽絲撥繭般□裸地站在人前任人用各種質疑考量的目光核閱,渾身隻覺如芒在背。
老夫人與皇後都是一愣,心想這太後也未免過分直白,跟逼婚似的。
蘇絢腳步踏實,麵上卻死力保持平靜如常的文雅模樣安閒地尾隨福公公踏入養心殿跪安。
蘇絢:“是。”
皇後愣了會,繼而微微一笑道:“蘇卿乃天賦異稟,臣妾癡頑,恐冇法比之。”
蘇絢:“多謝太後……提點。微臣空了會好好想想的。”
太後板著臉道:“好說歹說現你也是這外務府主事,府內各項事件理應熟諳不落纔對,哪有事事要人奉告的理!?”
時至巳時,有小寺人躬身來報:“太後千歲,皇後千歲,外務府蘇大人前來跪安。”
老夫人道:“府上另有,明日再拿些來。”
太後:“……”
蘇絢扯了扯嘴角,故作輕鬆道:“無事。福公公請。”
皇後但笑不語。殿內靜了半晌,太後瞧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正盯動手裡撚著的玉佛珠,也不知在想些甚。太後心想,歸正老夫人瞧上了這閨女已是人儘皆知的事兒,乾脆就來個乾脆罷。
皇後將話題引到本身感興趣的事情上,問道:“本宮那日瞧你跳的舞,不知但是鬼舞?”
老夫人輕拍身邊空的軟榻,道:“客氣個甚,到我這處來坐著。”
太後抿了口茶,淡然道:“先讓她跪會兒罷。”
太後看她一眼,皺眉道:“心疼個甚,哀家這是教她禮數呢。憑她一個新進朝臣,豈有讓堂堂霍家老夫人吃閉門羹的理兒。豪情這霍家的麵子還冇她一個外務府大臣的麵兒大呢。如此尊卑不分恃寵而驕,今後還如何管束得了。”
皇後嫣然道:“不,跳得極好。練了多久的?”
蘇絢悄悄鬆了口氣,在鹿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身形微一閒逛,跪麻的膝蓋如同針刺,讓她痛得悶哼了一聲。頭頂豔陽高照,將她的髮髻曬出一層細緻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