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臉去看宋曉菡,卻看到她麵色烏青死死看著下頭,感遭到她的目光,轉頭看她,神采非常丟臉道:“我身子有些不太舒暢,失禮了。”一行清淚卻忍不住,嘩的一下滑落下來。
永安長公主笑著親身將她引出來,舉薦了一番幾位公主及品級高的誥命夫人,公然除了弘慶大長公主,安陽大長公主也來了,穿著流光溢彩,分外華貴,安陽大長公主到底還是穿了那件白孔雀毛織成的玉版牡丹裙,大抵還是花了心機將那香脂汙的處所諱飾洗濯過了,配著一身羊脂玉頭麵,腰間還墜著一對雙魚玉佩,分外光輝動聽,她正對著一旁弘慶大長公主笑道:“三郎今兒去那裡玩耍了?下頭如許熱烈,坐在這兒看實在有些冇意義,便是我也感覺有些悶,想必三郎坐不住下去玩耍去了。”
那一日垂柳翻天,池水腐敗,已是暮春時節,氣候和暖,花正繁,香聞數裡,到處皆詩境,隨時有物華,更不要說遊人如織,四方之人,扶老攜幼都來看熱烈,恰是萬人勝會,人隱士海,挨擠不開。
孩子們早看住了,一向嚷嚷著,走上去正看到永安長公主迎了出來,她本日是仆人,穿太素便要失禮,是以決計打扮過,一身煙霞色的裙衫重堆疊疊,外邊卻用淺灰色的透明紗袍罩著,端莊華貴卻又不失嬌媚,她看到寶如笑著道:“來得恰好,我專門安排了水傀儡戲,正合適孩子們看,今兒來的女眷未幾,前次傳聞三郎的媳婦和你曾是舊友,可巧她今兒也和姑母來了,因著隨便,她也不必服侍姑母跟前的,您請先安坐退席,與她先敘話舊,用些點心,莫要嫌粗陋了。”
弘慶大長公主笑道:“今兒另有彆的女眷,冇許他出去,原是安排他在樓下喝酒的,想必他也是要抽暇子出去頑的,這些日子公公拘得他有點緊,乾脆讓他鬆快鬆快,這兒有三郎媳婦奉侍我呢。”
宋曉菡卻喃喃道:“我已悄悄讓家裡替我物色個絕色才子,如果能長得有一兩分像的更好,送到我這裡來,好歹先讓他收收心……隻是,我這內心的苦,又有誰曉得?我真的是為他出息名譽焦急,他卻隻覺得我妒忌!”
芒種節那日,禁中開放皇家禁苑金明池供官民賞玩。
宋曉菡應了兩聲,臉上有些倦怠,隻和她說了幾句話便冇如何說了,呆呆看著下頭的水傀儡戲,卻明顯神不在那上頭,看上去苦衷重重。
裴瑄護送她們到了樓下,本要出去散散心待散席再來接寶如,公然看到門口就有知客的女官對寶如道:“我們公主正等著許夫人呢,這位是裴大人吧?公主親身叮嚀了,說曾得裴保護相救,如果本日到來,千萬還請出來用一杯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