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隻是我怕,哎,她將親情看的如許淡薄,皇上如果和她不靠近,她天然是不在乎的,但是如果萬一有甚麼不鐺鐺的,那就……哎,不成,我老是要多看看的,太後她說的對,我不幫襯著,誰幫襯著,你今後得空了就進園子,雲皇貴妃她有武雲迪撐腰,驕橫點也是平常,你看在天子的麵上,凡事忍耐些就是了。”
醇王福晉冷靜,“爺既然如此說了,那臣妾也不好反對,隻是凡事多想著妻兒就是了,她凡事不愛出頭,我是看破了,都是讓底下的人做事兒,這不是不好,隻是差事如果不順,輕易成了替罪羊。”
“她說的?她如何說的?”
“皇上即位的那一年春季,也是這個時候,圓明園裡頭的事兒你總還記得吧,也不是說有人又要背叛了,隻是說畢竟皇上的位置不穩,皇太後說的對,有些事兒,六哥不肯意獲咎人,我倒是不怕,一是為了皇上的基業,二麼,我也要自汙,獲咎人多了,起碼不會有甚麼賢王的名號在我身上,叫旁人擔驚受怕的。”
“她說你是皇上的親生額娘,天然要多來往,多看望。”
醇親王非常打動,知書達理卻又性子暖和,這就是婉貞的好處了,不過他主張已決,天然不會等閒竄改,“你說的也有事理,不過本日太後有句話倒是說進我內心了,如果我們再這麼躲下去,太後她的麵子過不去,彆人覺得也會,我和皇上乾係冷酷,這可不好。”醇親王看著婉貞說道,“世人會詬病醇親王不看顧他兒子的江山社稷,這是太後的原話。”
“可我還是擔憂,爺莫非忘了昔日阿誰失心瘋的禦史吳可讀?他鬨得那出屍諫,王爺不是不得不上摺子自辯嗎?哼,‘奏為以一死泣請懿旨,預定大統之歸,以畢此生忠愛事。’說的彷彿我們就要做甚麼事兒一樣,鬨得沸沸揚揚,人言可畏啊,太後若不是感覺他說的有事理,為甚麼還要給他身後哀榮?倒叫我們冇了臉麵。”
“是太後說的。”
“左中堂大人來了。”
“我天然也是怕的,”淳王福晉點點頭說道,“在園子裡頭戰戰兢兢,這麼多年她殺了這麼多人,誰都不敢多說話,誰對著她又不怕呢,我平日裡瞧著皇上,”說到光緒天子,淳王福晉又帶著眼淚,“畏畏縮縮,怯懦的緊,他也是怕的,誰敢不怕呢?”淳王福晉抹了抹淚,“她重用六爺,六爺是顯赫了,烈火烹油和錦衣玉食是不假,可世上那裡有不敗的基業呢?現在您又要起複當差了,大師夥看在皇上的麵上,凡事定然冇題目,可我這內心實在是怕啊,其興也勃,其亡也忽,古之明訓,王爺,遵循臣妾的意義,還是辭了差事,我們好生過日子吧,說不定這也隻是她來摸索您的招數呢,為了皇上,我們還是誠懇些吧,何必外頭沾惹煩惱返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