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和快步跟上嚴懌安,看了幾眼小孩的臉,揣摩不透他現在的設法,他固然一向表示安靜,但到底遭到了多少影響還真不好猜,並且對嚴一說出那樣的話,內心莫非就冇有一點點難過?
顧正和看著將福利院的保安推得東倒西歪,彷如蠻牛一樣衝撞過來的嚴一,深深地皺起了眉。
“感謝孃舅。”
“顧……顧少。”過了很久,嚴一才抖著唇語氣晦澀地叫喊出了這一個久違的稱呼,模糊還帶著曾經的畏敬。
“我們是一家人啊,不消說謝。”
偶然候,我們能夠一向有恃無恐地一次次傷害同一小我,不過是因為你內心明白他不成能分開你也離不開你。
嚴懌安寧定地看著嚴一好久,纔好慢好慢的開口說了一句話。
顧正和被生活力笑了,“你還曉得你對不起安安?你還敢說懌安是安安獨一留給你的?你看看你對本身的孩子做了甚麼?這渾身還冇有消下去的傷痕誰看到不感覺心驚?不曉得的覺得這是你仇敵呢!阿一,我之前教過你甚麼叫一次不忠百次不消,你說說你已經包管過多少次,又多少次再把這個孩子打得遍體鱗傷?你的發誓已經完整不成信了。人我是必然要帶走的,你說甚麼都冇用,現在給我頓時分開,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
“你看,你連一句‘爸爸是愛你的’的大話都說不出來。承認吧,你恨死我了。”嚴懌安聲音安靜,一點豪情都冇有,就像是機器人一樣冷冰冰的,“我的名字叫嚴懌安,你說過是媽媽給我起的,那麼媽媽應當給你說過這個名字有著如何的含義吧?懌,出自《詩經邶風靜女》中的說懌女美,是喜好、愛另有歡暢的意義。嚴懌安順著讀是‘嚴一愛顧安安’,逆著讀就是‘顧安安愛嚴一’,你曉得的,對嗎?”
“阿一,今後懌安由我來照顧,今後他和你嚴一再也冇有任何乾係。”顧正和冷冷隧道。
“都能夠,我冇定見。”
“再厥後嚴打你被抓,以你手上犯過的性命那該是判極刑的,可我花了大把大把的財帛為你疏浚乾係,讓你由極刑變成了八年有期徒刑,冇有倔強帶走蜜斯而是讓她留下來等你,並且為你們倆將來的餬口也辦理好了,你撫心自問,我們顧家可有愧對你一分?”顧正和看著跪在地上,身形彷彿已經開端佝僂起來的男人,忍不住想起十幾年前他還是他最倚重的頭號打手,那表麵氣度和現在的確天差地彆,讓他不免有了些痛心疾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