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錘的護院悄悄站著。
被摁在長凳上的傅華儀卻已經甚麼都聽不見了。她眼睜睜地看著本身四肢被捆,而後,那沉重的金瓜高高舉起。
傅華儀一怔,她不成置信地看著傅妙儀。
癱坐在地的傅華儀連呼吸都艱钜起來。
傅華儀伸出枯瘦的手指,擋住了突然射出去的刺目標日光。她瞥見了阿誰熟諳的、身材矗立的男人站在門外。
傅華儀滿眼希冀地看著門外的男人。蕭雲天本年不過二十五歲,卻已經秉承爵位做了武安侯,並任京中三品兵部侍郎,手裡握著兵權。這是她的天,她的倚靠。
“這……”傅妙儀一時憂愁了,感喟道:“唉,如此看來,為了夫君的麵子,姐姐是必死無疑了。隻是就算要賜死,妙儀卻還望您給姐姐一個全屍。”
“三女人?”傅妙儀身後跟著的仆婦上前一步,痛斥道:“甚麼三女人?這是新的侯夫人!”
指甲斷了,她的手骨還在摳著捆住四肢的繩索,想要擺脫束縛。隻是,再刻骨的恨,也冇法抵擋死神。
說著,她臉孔中透出驕貴的傲色――嗬!她還是贏了!傅華儀,你是嫡長女又如何!從小到大,你壓著我的身份,讓我隻能屈居在你之下做一個嫡次女!我的孃親隻是後妻,還要在你孃的牌位前執妾禮!
傅妙儀隻笑而不語,雙手重拍兩下,便有十來個膀闊腰圓的婆子呼啦啦湧了出去,兩個婆子鉗住傅華儀的肩膀把她拖起來。
“夫君!”她忍不住喚道:“你終究來了!”
她就是曾經的武安侯夫人,傅家的嫡長女,閨名傅華儀。隻是,這個顯赫的身份早已成為疇昔。
兩個肥胖的女人相互倚靠著,伸直在乾草垛旁,凍得瑟瑟顫栗。
“您和侯爺恩愛三年,他不該如許狠心啊!”小蓉恨道:“夫人遭人讒諂毀了明淨,太夫人一貫不喜好您,不分青紅皂白將我們關進了柴房。可如果侯爺能給您說句話,勸勸太夫人,您也不會受如許的罪了!恰好侯爺無動於衷,袖手旁觀!”
“不就是阿誰承恩伯世子的野種嗎?大姐姐,你真是不知廉恥啊!”傅妙儀嘲笑著,一麵叮嚀道:“給大姐姐捆上!”
小蓉性子直,這話說出來卻戳了傅華儀的心口。她凍得青紫的身子猛地一縮,麵上一時泛白。
傅華儀的手指死死扣在長凳上,保養地圓潤細緻的指甲一根根地拗斷,鮮血四濺。她掙紮著,一雙鳳目死死地瞪著蕭雲天。她不甘心,她恨……她被讒諂毀了明淨,被本身曾經恩愛的夫君錘擊致死!連著她腹中的孩子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