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年青將領,傅錦儀模糊認得。
林小將軍笑道:“安王妃身子不便,恐勞累您,還是下官拿著吧。”說著將懿旨展開在傅錦儀麵前。
林小將軍既詫異,又有些慌亂,隻是眼下局勢告急,容不得他多想。他大喝一聲:“傅氏妖女!既是亂臣賊子,那就伏法吧!”
傅錦儀不慌不忙,伸手朝那海棠雕花大床上一指:“這一卷懿旨是從枕頭上拿起來的不假,但你們可瞧清楚了,這上頭躺著的人,當真是太皇太後孃娘?”
殿內沉寂地可駭。傅錦儀尚且站著,周遭穀雨、七夕一眾竟是站也站不住了,年紀小些的七夕撲通跪隧道:“殿下!這,這……”
隻見床上那血流盈尺的老婦,不是趙太後是誰?那般眉眼表麵,還能有假?身子又是個肥胖不堪的,高矮胖瘦冇有一處對不上。林小將軍氣得神采漲紅,拔了腰間彎刀道:“傅氏,你想著巧舌令色地遲延時候,等徐策來救?你但是白日做夢了,那徐策本身難保,還能來救你?”
“不必看了。徐策那賊人這會兒還在城門外和雄師對峙,如何能來救你?”林小將軍嗤笑著,伸手從她手上奪過趙太後懿旨:“這上頭寫了甚麼,還勞煩安王妃殿下親口給下官念一遍。方纔諸位宗親朱紫們是聞聲了,可惜我們文臣武將還冇聞聲呢。”
既是冇見過的,要麼並非是林家血脈,要麼……
能被林小將軍帶到這兒的朝臣,少說也是三品大員。那些無足輕重的人裡也冇有傻的,能裝病、裝暈逃回家的早逃了,如果官位高的,上頭自不讓逃,或抬著、或架著,都一一送來了這邊。
世人神采各彆,有的驚詫難掩,有的惶恐顫栗,有的眸子子亂轉四周找逃生的體例,有的相互拉扯著交頭接耳,彷彿能合計出一條脫身的奇策普通。隻是,真正麵露氣憤、對傅錦儀瞋目而視的人,倒是寥寥無幾。
那為首的年青將領拾級而上,手中持著的彎刀反射出粼粼的寒光,嘲笑著逼到了傅錦儀麵前。他持刀與傅錦儀對峙,大喝:“妖女!你們佳耦弑君篡位、讒諂皇後、暗害兩位太後!若不是太皇太後死前拚了性命留遺旨指認你們,天下人都要被你們矇蔽了去!”
林小將軍眉頭皺起,剛要反唇相譏,傅錦儀側目直視他,大聲道:“王公大臣、皇親國戚、龍子鳳孫們,你們若另有一分為皇室儘忠的心,這時候就該大搜皇城,找著真正的太皇太後孃娘!你們在這兒和我擔擱,太皇太後本是有命的,也讓擔擱地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