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對峙,賀承便陪在一旁,給她拿著羊皮紙,竟是些他不識得的,偶然候感覺,他和蕙蕙像是射中必定該在一起的,不然,如何就那麼巧地,叔祖母就收了她做門徒呢!
一眼掃疇昔,清蕙識得這是金文,眼睛一下子瞄到中間的“月石”兩個字,又看了眼徒弟。
小白上前拱了拱她的蓑衣,白芷悄悄地摸了摸小白的頭,站在廊下道:“王爺,宮裡的小桂子公公來講,皇上讓您疇昔呢,說是蜀地發了大水!”
看著伏在清蕙身邊的小白,對著兩人溫和地笑道:“我現在啊,就想著你們從速生養一個小娃娃,我也好將畢生所學,一心傳授!”
安言徒弟見清蕙看的也皺了眉,歎道:“我才教你幾個字,你哪能識得全,不說你,便是我自個,也是有些字識不得的!”
她和賀承,這便展開未卜的出息了!
安言徒弟看著門徒,奧秘莫測地笑了一下,從懷裡取出一本布包的東西,指著雕花架子上的一排排金石刻本、古籍,輕聲道:“這些東西確切值錢不假,也確切是我和你們叔祖父花了畢生心血彙集的,但那些人想要的,實在是這個!”
蘇清蕙看著外頭的雨,一時無言。
電光火石間,蘇清蕙腦海裡忽地劃過,上一世,安言徒弟也曾給過她一些刻本添妝!
蘇清蕙忽地愣住了,當真地察看著她不識的一個字,這個看著彷彿很眼熟似的,胳膊肘碰一碰賀承,道:“你看看,這個字是不是有點眼神?”
安言徒弟看著麵前一對玉樣兒的人,微微遊移了一下,肅聲道:“賀承,清蕙,我和你們說,這架子上的東西,不但僅是古籍,你們叔祖父當年就是為了這些東西丟了命的,二十年前的那場動亂,不但僅是內鬨!”
賀承提了把油紙傘,又接過白芷脫下的蓑衣,消逝在了雨幕裡,蘇清蕙心下模糊有些不安,這個時候,喊賀承去,怕是不但僅是問策!
蘇清蕙握著安言徒弟的另一隻手,陪在一旁,安言徒弟是她上輩子的遺憾,一個孤寡白叟,苦楚了半生,作為獨一的關門弟子,也冇能承孝膝前。
安言徒弟仰著臉,滿臉皺紋的神采早已遍及溝壑,但是,蘇清蕙從冇見過,安言徒弟這般疲累的模樣,竟像是,心如死水,便見安言徒弟,低聲道:“冇想到,先帝的人不兩日便過來了,派的竟是安王和孟將軍!”
安言徒弟說完,悄悄擺了擺手道:“我擔驚受怕了這些年,現在給你們了,你們去研討吧,我也好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