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那邊長久地沉默了會兒,顧朗茳不耐煩了,“另有事嗎?冇事我掛了。”
季斐茫茫然地看著他,身子微微地抖,說不出的驚懼。
“你承諾了?”
顧朗茳皺眉,“他們打你了?”
“還好。”季斐的聲音不低不高,有一種茫然的感受,雙眼浮泛無神。
身邊的女人剛纏上去,電話又過來了,這回打電話的綁匪有些分歧,雖顛末變聲器的措置,仍可聽出語氣中的調侃,“我還是頭一次遇著敢掛綁匪電話的主,您真不要這位的命了?”
“我還乾過那缺心眼的事?我想想啊,也是,當時候被顧叔寵慣了,從小就冇有不快意的,我還冇玩夠了,你們說不讓我再上他我就不上了,我如何咽的下這口氣?也就是留著他玩,我如何玩他的,你不曉得嗎?再說了,你不也說七年了嗎?就真是個寶也膩味了,大哥,如果你,你不膩嗎?”
夜黑風高夜,殺人正當時。
顧朗茳想,顧浩海脾氣脆弱,現在又身無分文,已經承諾給他兩千萬了,應當曉得見好就收,不敢真的要了季斐的命。可若狗急跳牆了?顧朗茳揉揉太陽穴,有些沉悶。他與季斐這兩年幾近一麵都冇見過,早無乾係了,兩千萬,算是人至義儘。
季斐又“哦”了一聲,冇有多話。
顧朗茳一震,心頭莫名一痛,難遭到忍不住按了按胸口,可他不曉得那是甚麼意義,下認識地就感覺憤怒,進步了聲音,罵道,“你逃不逃關我屁事,我倆早冇乾係了。”說著拿了錢包就走。
“大哥,公然是你”,顧朗茳嘲笑一聲,“終究捨得出聲了。”
顧朗茳皺眉,“我要結婚了,這兩三年我也根基冇再碰過你,早冇甚麼乾係了,明天正式說一聲,我們拆夥了。”
“顧朗茳――”
“不是”,顧朗茳嘲笑,“我是說,我會替季斐收屍。”
季斐茫茫然轉過甚,回聲“哦”,又低下頭,攪著杯子裡的咖啡。
事情很順利,顧浩海最後還是挑選了兩千萬,顧朗茳再見季斐是在三天後,帝都咖啡館。
“顧朗茳你還是不是人!”熟諳的聲音終究傳過來了,恰是顧朗茳他大哥顧浩海,“你他媽知己被狗吃了,季斐跟了你七年,平生都被你毀了,到頭來他就值一百萬?”
顧朗茳笑了,“給呀,誰說我不給呀,一百萬成不成?代價算高了,兄弟去探聽探聽,一個寵兒,一個男寵兒,還是個過了氣的男寵兒,兩年都冇碰他一回,擱伉儷都算主動仳離了,何況我們這類乾係?兄弟不給我打電話過來,我都快忘了曾經上過這麼一號人了,您說,一百萬是不是倍兒高的友情價?擱您那您捨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