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杜雲澤怔了怔,方昂首,卻瞥見一襲烏黑的的身影,冒著夜雪,從宮廊的絕頂轉彎過來,手中一枝紅梅,印襯著那一張被凍的有些慘白的俏臉,無端就讓人的胸口就憋悶了起來。
林語箏得空多想,歎了口氣,步上轎攆。
趙辰南啞然發笑,拍了拍杜雲澤的肩膀道:“杜愛卿如果進得朝堂,想必也是一名快嘴,定然讓那些老固執自愧不如,不知愛卿是否有退隱的籌算,以你的才調,整天與醫案、藥材為伍,未免有些可惜了。”
“這個……皇上本日俄然想見見柔繁華,杜太醫未到之前,已經請老奴去宣旨了,現在隻怕柔容華的轎攆都快到了。”
“咳咳咳……”說話間趙辰南咳了幾聲,杜雲澤上前用按壓之法幫他順了背,垂眸立在一旁:“皇上身為一國之君,理應保重龍體,比來氣溫多變,易受風寒,還要謹慎為妙,微臣先開一副藥劑,調度幾日,便可病癒了。”
杜雲澤臉上帶笑,謙恭有禮道:“微臣隻想擔當寄父的衣缽,做一個濟世救民的醫者,現在供職太病院,一樣能為皇上效力。”
麟趾宮一片喧鬨,宮燈內的燭火芯燒得滋啦啦作響。趙辰南閉目臥在鋪著銀狐墊的雕龍軟榻之上。
“杜太醫,按您的意義,這幾日皇上不易寵幸後宮?”嚴侍德伸手推開宮門,引著杜雲澤出來,還不忘顧慮趙辰南病情。
憐竹聽的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又怕這話被彆的人聽去了,隻能低頭扯了扯林語箏的袖口,一臉擔憂道:“主子,你甚麼時候去過麟趾宮,奴婢如何不曉得呢?”
林語箏恍然大悟,方纔一時失神,竟然又提起之前當榮妃時候的事了。
“嗬……之前服侍榮妃的時候,曾有幸去麟趾宮瞧過。”趙辰南是一個讓人摸不清脾氣的天子,他最奇特的一點,便是鮮少讓人進他的麟趾宮,
這話的聲音不大也不小,正巧讓劈麵而來的林語箏聽了個清楚,林語箏的腳步微微一滯,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將手中的紅梅遞給嚴侍德,雙眼卻緊緊盯著杜雲澤道:“杜太醫深夜為國度社稷思慮,倒是功不成冇,這支紅梅就賜給杜太醫了,祝杜太醫,鴻運高照,出息似錦。”
“想必家嚴定然是個飽讀詩書之人,你的名字添上的你姓氏,倒是個好彩頭。杜字,能夠通假為:普度眾生,雲澤兩字更是有:雲遊四海,澤被百姓之意。一聽,便知是出自醫藥世家的後輩,倒是與你現在的身份也符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