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箏雖不知所謂何事,但聞聲素月亭三字,卻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隻低著頭,持續聽葉芷惠說道:“這具屍身是方纔從素月亭那邊的太液池撈上來的,你倒是看看,昨夜你是否趕上了此人?”
林語箏曉得葉芷惠是指桑罵槐,也隻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三人皆沉默不語,隻聽門外又有人報導:“皇後孃娘駕到,賢妃娘娘駕到。”
林語箏強忍著心中迷惑,略略點頭,一旁的老寺人上前,緩緩揭開那人身上蓋著的白布,先暴露一段沾著水草的長髮來,林語箏略定了定神,正要細心辨認那屍身,便聞聲門外有人稟報導:“姚婉儀到……”
賢妃一向站在束悅寧身後,見她神采暗澹,嘴角隻略略舒了下,上前向著葉芷惠福了福身道:“原還覺得出了甚麼大事,讓太後孃娘都跑到這奚宮局來,既然隻死滅頂了個歌姬,那厚葬了就是,這些歌姬從將來過後宮,偶有迷路,掉到湖中淹死了也是有的,何況靠著素月亭那一邊的太液池上,並未裝闌乾,隻怕是她誤闖出了北三所,急著歸去,纔會出錯落水的。”
林語箏心下一驚,她那裡是杜口不答,隻怪這姚曼青來的太是時候,把她的台詞全給搶了。林語箏絞了絞手中絲帕,悄悄俯身道:“嬪妾昨日確切曾見過這歌姬,隻是當時她麵貌亮麗,皮膚細嫩,完整不似現在之貌,嬪妾一時不敢冒認,可巧婉儀姐姐出去的及時,還是她眼神好些,一眼就認出來了。”
林語箏心下一驚,再順著那老寺人掀起的白布看下去,方纔瞥見一張腫脹不堪的臉,那裡另有昨夜的風情萬種,不過從她那一身衣不蔽體的打扮,倒是能瞧出,她便是昨夜與趙辰南一同去素月亭的歌姬。
憐竹本來有些後怕,一雙眼始終都是紅著,聞聲林語箏這麼說,隻狠狠的點了點頭。
束悅寧頓時的就嚇出一身盜汗,她今兒早才讓陳芷芙處理了這歌姬,冇想到這麼快就死了?隻怕是那傻子還覺得本身立了功了,平白把這類肮臟事放在宮裡做,也太不把太後放在眼裡了。
“姚婉儀?你說你見過此人?莫非昨夜,你也去過素月亭?” 葉芷惠抬眸,目光堪堪的逗留在姚曼青的身上,神采中難辨喜怒。
正收回思路,便聽太後說道:“既如此,那就按姚婉儀說的辦吧,皇後,這歌姬是你招出去的,這事兒就交給你去辦,切忌,不要丟了皇家的顏麵,更不能擾了大宴,皇上那兒,也不必回了,反恰是個狐媚子的歌姬,死了也不敷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