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箏擺擺手道:“反正都要寫完的,不如快點,過幾日也不曉得得不得空。”林語箏想起嚴侍德那日的話,便無端感覺遲疑滿誌,正欲提筆再抄一段,卻聞聲門外有人拍門。
林語箏心道:私闖禁地,那也該交由掖廷令措置,緣何要自尋死路呢?趙辰南雖說擅闖禁地者,殺無赦,但這類事情,誰又會捅到天子麵前,定然是暗裡給幾兩銀子,打通了人證,翻供也不是難事。林語箏雖這麼想著,口中卻淡淡道:“也是,我們幽居後宮,更要謹言慎行。”
“姐姐何必傷懷,冇準她已經投胎做人了,已經用不著我們燒的紙了。”林語箏安撫道。
林語箏讚成的點了點頭,接過錦盒,內裡放著一張窄窄的紙條,上麵用草謄寫了歪歪扭扭幾個字道:這幾日亥時以後,可到禦花圃聽竹亭四周。
葉心儀歎了一聲,眼角的淚緩緩滑落,愴然道:“一眨眼,竟又是一年,我住到這昕雪苑已是兩年了,不知本年,有冇有報酬她燒紙添錢。”
葉心儀慘淡一笑,搖了點頭道:“隻怕等不到那一天了。”她說著,又強撐著起家,問林語箏道:“你曉得明天甚麼日子嗎?”
憐竹將錦盒掩在袖下,隨口道:“敲錯門的吧,哪有人影,指不定是哪個那人尋高興的小寺人。”
林語箏不由幾用心傷,強忍著淚意道:“姐姐,等你好了,我陪你一起到荷花池邊餵魚去。”
轉眼又是幾日疇昔,林語箏因得了嚴侍德的放心丸,倒也不急不躁,白日裡去昕雪苑照顧葉心儀,早晨回到夕陽齋,又挑燈夜戰,因著太後要回宮,葉心儀前次交代的那幾本經籍也不得不抄起來,熬了幾個早晨,人看上去倒蕉萃了很多。
林語箏打了個哈欠,揉揉發脹的眼眶,憐竹端著一副燭台從簾外出去,輕聲道:“主子,早些安息吧,細心傷了神了。”
憐竹提著燈籠出去,纔將門翻開,擺佈看了看,哪兒有甚麼人影,隻要一方藍緞子錦盒,放在地上。憐竹將其撿了起來,將門掩上,可巧春雪從偏廳出來,見了憐竹便問道:“這麼晚了,誰呀?”
林語箏低著頭,盯著葉心儀落到本技藝背上的那滴眼淚,也不知她口中的阿誰她又是何方人士,歸正這後宮,孤魂野鬼太多,就算你燒了紙,一定也就給阿誰正主兒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