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同躺下,喬暮陽緊緊摟著顧元微腰際,在她耳邊悄聲道,“啟年,當年你能成事,與喬府有莫大的乾係,我不曉得喬府做了甚麼,但是你必然要命人好好去查查。”
喬暮陽自惡夢中驚醒。
黑暗中,顧元微與喬暮陽兩兩相望。
他大口喘著氣,大睜著眼睛,適應著一室的暗中。
顧元微一踏入閣房,喬暮陽便撲了過來。
張泉見到顧元微,還不待顧元微開口,她便徑直雙膝跪地,行了一個叩拜大禮。
顧元微看著喬暮陽衝動的模樣非常不解,倉猝把他拉著躺下,“躺下說話,凍著了可如何好,你還懷著孩子呢。”
顧元微嘴角不自發地高低垂起,這話她愛聽得很,“我與張泉連夜解纜,有她在我身側,你放心便是。明日你派人與遊景說一聲,這邊的事情,若他情願與你商討,你便固然說你的設法,若他不與你商討,你就隨他去安排。隻一點,切莫再說漏了嘴,你重生之事,決不能對第二人言。”
那慎重其事的模樣,嚇了顧元微一跳。
“我都聽到了,啟年,如何會如許?”顧元微不會武,更冇有帶過兵,天子如何會讓啟年領兵去清君側?
“做惡夢了?”伴著顧元微輕柔嘶啞的問話,她那雙暖和細緻的手,悄悄撫上他的臉頰,讓他把臉側向她這邊,“夢見甚麼了,把你嚇成如許?”
行至五六裡以外,與一行黑衣人彙合以後,向著遙城疾奔而去。
顧元微倒是一壓張泉雙臂,眸中隱帶水霧,“張姨,本日以後,恐怕我再不能如此稱呼你了。但請您記著,您的拯救之恩,啟年服膺於心。您在啟年心中,永久是如母普通慈愛的長輩。”說罷,顧元微深吸一口氣,徑直站了起來,腰背挺得直直的,長身玉立,冇有華服加身,卻還是貴氣無邊。
她閉了閉眼,再睜眼之時,眼神平淡,無波無瀾。那雙貴氣的鳳眸,淡淡斜睨而來,一雙玉手慎重的接過張泉手中的玉符,聲音明朗,“隱衛癸。”
顧元微說到此冇有再說下去,但是喬暮陽曉得,金瑞霖不會乾休,而顧元微即便真的不在乎阿誰位置,恐怕,她也不得不去拚去搏。
顧元微壓住喬暮陽的唇,不再讓他說下去,兀自點頭道,“陛下穩坐皇位幾十年,心中自有計算。我倒是怕,她會藉此機遇,公開我的身份。”
顧元微斜了可欣一眼,可欣便識時務地退了出去。
相對於喬暮陽的嚴峻不安,顧元微倒是非常平靜。她為喬暮陽裹緊狐裘,拉著他坐回床沿,在他耳邊悄悄說道,“看你擔憂的,你覺得天子冇有萬全之策,敢把這事交給甚麼都不懂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