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士彬也有些慌了神,顧元微這狀似瘋魔的舉止,實在不在她的料想以內。想到聖上還在不遠處的高樓上瞧著,她頓時感覺背脊發涼,如果......如果把這位給逼瘋了,她,她有幾個腦袋都不敷賠的。“郡主,這屍氣太重,您快退開些。”說著,一個眼色掃去,令那些侍衛從速把顧元微帶開。
世人齊齊跪下。
杜士彬垂眸,雖麵有難色,還是非常果斷,“郡主恕罪。杜某,確有此意。”
“燒了。”
“誰敢碰本郡主夫君一根手指頭,本郡主就剁了她!”
閔九娘驚詫地看著這統統,顧元微這行動,讓她感覺,這棺木中的人彷彿真的是喬暮陽。
沈墨固然氣悶,可這時候,貳心亂得很,再說這位隱郡王向來是一張冰臉,他實在冇表情再來講究這些事,便隻說了句顧元微身子好些了就接她回府。
杜士彬瞧了瞧顧元微,見她一雙桃花眼瞪得極大,隱有淚光,唇緊緊抿著成了一條冷硬的線,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模樣,非見不成。杜士彬使了個眼色,表示間隔顧元微等人比來的侍衛都警省些,然後才大手一揮,“開棺。”
“猖獗,你的確!”金天翊幾步踱了返來,一把拉著顧元微把她提了起來,恨鐵不成鋼地怒道,“你的確丟儘了朕的臉麵。”說著,把顧元微推到杜士彬身上,“愣甚麼,還不速帶郡主回宮。”
接著又是砰砰砰幾聲,棺蓋上裂開數條裂縫。然後,仵作們上前,把劈碎了的棺蓋拆下。
金天翊眉頭一皺,杜士彬從速把頭低下。
“啟年!”
“我不能再讓暮陽埋回地下了,那邊這麼黑,這麼冷,這麼潮濕......”顧元微淚流滿麵的說著,轉頭死彆般瞥了眼棺木中的人,忽地扔下劍,幾步跑到金天翊跟前,抓著她的袖擺跪下要求道,“聖上,您瞧,暮陽長得很都雅,都雅得從不需求脂粉潤色,便讓我愛得這般難以割捨。可現在......”顧元微哽咽地說不了話,好久以後才持續道,“聖上,求您,為暮陽火化了吧,或許......或許顛末烈火的洗滌,他便能夠涅槃重生了呢?”
顧元微彷彿一下子冇有聽懂杜士彬的話,愣了一會兒,才鬆開沈墨,向前走了兩步,對杜士彬行了長輩禮。她溫潤的笑問,“杜大人,您說甚麼,長輩冇有聽清楚,這是誰的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