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若看她嚇成這個模樣，也不好再難堪她，隻好道：“去把周嬤嬤叫出來吧，不必驚駭，不會難堪你的。”
是真的打心眼兒裡如此以為，還是隻是嘴上說說罷了？
程悠若忙笑道：“臣妾該罰，說是陪著太後賞花兒，本身卻先出了神兒了。臣妾隻是想著……臣妾大膽，但是如何想得，就如何說了，懇請太後不要見怪纔是。”
在帝宮中這麼多光陰，她早就風俗了這類咬文嚼字的說話了。現在和太後言語周旋，倒不感覺有多吃力，也不感覺內心有多惡感。
跟著周嬤嬤進了慈儀宮正殿，繞到閣房佛堂去，見太後正在幾案前謄寫經文。太後不過四十許，雍容華貴，眉眼之間，卻儘是透著深宮的寥寂和落寞。
“是，下不為例了。”程悠若笑著，將食盒遞給了嬤嬤，道，“有勞嬤嬤了。”
程悠若聽太後的言語，發明她實在並不是多麼架空和龍非然的後妃們打仗，反而倒是有些主動。但是先前從反麵任何後妃打交道，又是何啟事？她可不會高傲到，以為因為是本身，以是太後就格外給麵子！若說因龍非然的寵嬖之故的話，那麼華貴妃豈不是早就得了盛寵？但是也未見太後對她如何樣。
扶著太後出了慈儀宮，就連慈儀宮中的宮女兒們，都是驚奇得很。不過周嬤嬤倒是會心一笑，彷彿早就曉得會有這一天似的。
“秀清，去把小廚房的山藥糕拿來，我們去看看太後。”回到榮苑，約莫太後這時候應當是晝寢剛醒，便喚秀清道。
程悠若也道：“嬤嬤，這辛苦不辛苦的臨時非論，隻是讓太後嘗一嘗這糕點可還合胃口？如果嘗著還行，也好叮嚀禦膳房做一些。這禦膳房中，倒是從冇做過紅豆餡兒的山藥糕。不如還是勞煩嬤嬤去通傳一聲，擺佈下不為例便是了。”
“哀家傳聞你前頭兒便來過，吃了閉門羹，本日卻又來了。現在你合法寵，倒是還肯把心機放在哀家這個老婆子身上，的確可貴。”太後道。
“你想甚麼，但說無妨，在哀家這裡，不要太拘束。權當作是本身母親吧。”太後的言語愈發慈愛。
未幾時，周嬤嬤疾步走出，道：“娘娘一番孝心，但是打動了太後呢。隻是，太後也說了，這是獨一的一次，以後孃娘可不能再送來了。”
“另有一件喪事兒呢，娘娘可彆急著走。”周嬤嬤已經樂開了花，倒像是她本身的心願達成了普通。程悠若正驚奇著，便聽周嬤嬤喜道：“太後說要見娘娘了呢。娘娘請隨奴婢來吧。”這的確是程悠若冇想到的，太後向來反麵後宮有任何來往，之前來的那次，也探出了太後態度的果斷，不想這一次不但接下了吃食，反而還要見她。這態度竄改得的確有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