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狐媚子的父親已經升任二品言官,秉筆挺諫,職位菲比疇前。”年妃一臉的不甘心,年羹堯道,“娘娘放心,言官開罪,滿是一張嘴惹的禍端。”瞧著年羹堯神情輕視,可想而知接下來的打壓彈劾又是一場冇有硝煙的戰役。年富沉吟半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年妃道,“富兒但是有話要講?”年富躬身道,“半月之前,富兒在落霞山上的落拓寺見到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年富話未說完,年羹堯神采一震,與年妃相視一眼後孔殷的問道,“那位修行的老者但是對你說了些甚麼?”
夜晚暮色瑰麗,年富閒庭信步不知不覺間走出了竹韻齋,徘徊在荷塘長廊裡望著一湖的月色撩人,如癡如醉。一樣“流連”其間的還豐年熙,不過現在的年熙神情哀傷,見年富走了過來,年熙苦笑,“你彷彿表情不錯。”年富道,“月色正濃,白荷初綻,鳥語花香,一派靜逸,身處其間,我彷彿冇有哀痛的來由。”年熙諷刺,“傳聞明天早上張侍郎又來提人問案了。”年富一愣,恍若未知,“噢?我想他明日便不會再來了。”年熙訕然,“張侍郎敢明目張膽來我年府提人,天然有所依仗,他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接下來的說話便是些家長裡短,氛圍輕鬆了很多。後宮當中的女人又豈會純真的一味放肆莽撞善嫉,隻需稍稍一點,便通透非常。年妃留夜膳,年羹堯婉拒。臨行期近,年羹堯回絕統統訪客,用心奉養老太太病榻之前。許是兒孫繞膝,表情大好,老太太的病情有了轉機,不似之前般昏昏沉沉。連續三日年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晨昏定省,韜光養晦。張文莊三次開堂問案,兩次需當庭提訓年富,兩次被年府拒之門外。
“約莫是妒忌吧。”年富道,“非論家世、邊幅、才調,還是此次秋闈科舉,玩世不恭的葛存續彷彿總在那梁君之上。加上花魁芙蓉的曲意含混,讓悠長以來被壓抑的妒忌發酵成終究的殺人動機。”孔集點頭,“勒死葛存續以後,那梁君將人吊在吊頸上,本想捏形成他殺的假象,但是他實在想不出像葛存續如許出世世家,新晉進士的國之棟梁有何他殺的來由,因而他便將人埋在了胭脂湖畔的小樹林裡。隻是我不明白,屍身為何最後在胭脂湖裡被漁民發明,而死者的手掌當中緊緊握著的竟然是張玉的那枚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