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烈是年富最小的一個弟弟,倒是四子中身材最魁偉的一個,現在見年富如此不知進退,第一個捏拳想揍人的便是他。幸虧年烈身側的年熙不是莽撞之人,在年烈氣勢洶洶站起家的那一刻被年熙攔了下來,“彆忘了,他有資格坐阿誰位置!”年熙的目光落在本身母親的身上,宗室輔國公蘇燕之女蘇氏,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但是在這年府,她隻是一名妾室!
用心謄抄佛經的年富感遭到來自劈麵之人目光的諦視,冇有輕視,冇有氣憤,隻要點點的獵奇,她是老祖宗最小的一個女兒,也是年羹堯的mm,四川巡撫胡期恒的嫡妻年氏,約莫三十歲不到的年紀,最是女人最斑斕最成熟的階段,從她身上端莊娟秀的絕色,能夠設想皇宮裡的那位年妃該是多麼的傾國傾城。
“老——老祖宗——,天家使者到了前廳——”傳話的小廝驚魂不決,跌跌撞撞跑進了佛堂才後知後覺失了分寸,戰戰兢兢跪到一旁等候老太太發話。這邊老太太剛想起家驅逐天家來使,那邊又有家仆慌鎮靜張來報,“娘娘宮裡頭的夏公公帶著娘孃的恩賞進了府門了——”這下子偌大的佛堂像沸騰的油鍋裡潑進了水,衝動當中更有難以矜持的鎮靜。。。。。。
年富心頭巨震,升任扶弘遠將軍,監理川陝總督,總覽西部邊疆軍政要務,這是多麼的權勢,相稱西陲半壁直采取入了年羹堯的口中!莫非方纔即位僅一年的雍正胤禛真的如此信賴年羹堯?還是預要取之,必先予之呢?年富想不明白此中關鍵,但是有一點年富始終堅信:伴君如伴虎。
現在年富昂首跪聽宣旨,在他前麵跪著的是老太太,退後一步跪著的是納蘭氏,再是蘇氏,老太太身後首位是年富,以後纔是年熙年烈已然出嫁的小姑年氏。從年富的角度望去恰都雅到宣旨之人渾圓的腰帶上鑲嵌的碧色玉石,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青海郭羅克兵變,年羹堯將軍審時度勢,以番攻番,以雷霆手腕,犁庭掃穴,大獲全勝,居功至偉,特準進京入覲,禦賜弓矢一張,以表功勞。令,擢升任扶弘遠將軍,監理川陝總督。。。。。。。”
送走了宣旨的陳福公公,老太太親身請出諭旨,端放香案前供奉,一時候賀客如潮,有向老太太恭賀一門二公三翰林;有向蘇氏道賀三子個個出類拔萃,官運亨通,品德貴重;也有向年熙慶祝,天子萌發,前程無量。反倒是身為正妻的納蘭氏與嫡宗子長孫年富像個局外人般站在了人群以外,一個淡笑安閒的歡迎著賀客,而另一個倒是一臉的慚愧加自責,微微垂首站立一旁,彷彿連抬開端來的勇氣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