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心月亦看了眼那琴,淺淺一笑,“因為隻喜好上半闕。”
歐陽墨軒的眼中似的異色閃過,很快又規複笑意,快到樓心月來不及發覺,“好,就祝花好月圓人悠長!”
時價仲秋,碧波池裡仍有晚開的荷花,寥寥落落漫衍於一片殘荷當中。舒愨鵡琻‘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的舒暢,她剋日倒經常明白。禁足宮中的日子讓她的心性漸漸淡了下來,少了昔日的算計城府,勾心鬥角,可貴的平靜。
襲若應了,起家,又道:“本日是中秋,皇上說下了朝過來陪娘娘用早膳,小廚房又籌辦差未幾了,娘娘起來就能吃了。”
說罷,便傳了王祿來,連夜去刑役司將上官雲夢及安嬪放了出來。至於長樂宮的一乾下人,獎懲還是,各打五十大板,罰奉三個月。如此,一來算是給了樓心月這個皇後的麵子,二來,也算是殺雞儆猴以儆效尤了。
歐陽墨軒悄悄點了點頭,並未幾問,似已明白,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樓心月忙伸手為她倒了杯茶,清冽的茶水突入白玉的杯盞,於烏黑月光下,如一縷淺碧的煙霞,煞是都雅。嫋嫋升起的熱氣,微帶著平淡的茶香,沁民氣脾。歐陽墨軒隻悄悄一嗅,便道:“是荷葉加雨前龍井。”
行啊,他不是為上官雲夢討情麼,她便為本身和安嬪一起討情,如此一對二,也是她賺了。
他悄悄的站定,在她身後一步之遙,聽著琴音,忍不住開口:“如何隻彈上半闕?”
放下酒杯,樓心月忙夾了塊月餅放入歐陽墨軒碗裡,道:“玫瑰釀冇有,皇上便嚐嚐初夏親手製的玫瑰月餅,也非常苦澀適口呢。”
“噢,難怪丞相能尋得如此好花,卻本來是早就識得。倒是臣妾孤陋寡聞了。”
禁足兩個多月,加上先前一向與歐陽墨軒鬨性子,樓心月細算了下,前前後後加起來,她竟有近三個月冇與歐陽墨軒靠近了。她進宮亦不過隻近五個月的時候。
“以她的性子,也是料想當中。”
這便帝王罷,寵你時,能夠將你寵上天涯,而厭你時,也能夠將你撚入土裡。那麼的較著,極至。
又是折騰了一宿,樓心月隻感覺精疲力竭,很快,便在歐陽墨軒的懷裡睡著了。歐陽墨軒隻緊緊的抱著她,低頭看著懷中熟睡如嬰兒的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傳聞是寧妃送來了,樓心月不由淺淺一笑,“倒難為姐姐故意,內心一向記取皇上愛喝她釀的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