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的宅子是家傳下來的,又顛末幾代人的經心補葺,雕梁畫棟,亭台樓閣非常精彩,加上謝府老太爺愛好,將園子仿照姑蘇園林補葺,水榭樓台朱牆琉璃瓦,精美當中又非常賞心好看。
“……五孃舅,您救救二哥哥吧…”小女孩的嗓音清脆稚嫩,含著要求讓人冇法回絕。
謝硯寧被她倒打一耙的話逗笑了,也不怪她冇有問本身一聲就隨便動他的冊本,走過來拍拍她的頭,“你這娃娃清楚是屬兔子,到學會了二師兄的倒打一耙,說說吧,今兒過來又是找甚麼來了?”
謝府很大,嬋衣坐著青帷小車穿越半個謝府,用了一刻鐘的時候纔到了洗硯齋。
嬋衣正翻著,俄然被他這聲吼,驚得差點把書扔飛出去,回身抱怨的看著他,“五孃舅,您能不能彆如許一驚一乍的,我怯懦,萬一把您保藏的手抄本弄壞了,您到時候又得心疼的幾天吃不下飯去。”
嬋衣抿抿嘴,昂首看了看謝硯寧,一副難以開口的模樣。
謝硯寧不喜喧鬨,住在宅子最北麵的一處院子,他起名為洗硯齋。
以是謝府中的幾個孩子都跟這個五叔不太靠近。
嬋衣昂首看著謝硯寧,眼裡淚光浮動,“二哥哥在宗學聽夏明景談起逸林先生,夏明景說逸林先生有失文人時令,二哥哥為他辯論了幾句,被夫子聽到,當即罰了二哥哥,又把二哥哥送了返來,現在父親罰他跪旬日的祠堂,說如果還不知錯,就不要二哥哥這個兒子了……”
謝府前朝就紮根在雲浮城,在大燕算得上士族門閥,與衛氏、王氏、顧氏、溫氏,四大望族同為朝中的中流砥柱,固然比不得衛氏,卻在雲浮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簪纓世家。
謝硯寧不喜好旁人動他的書房,常常有人來書房找他,都得乖乖的坐在一旁的矮幾上,如果順手翻動他的書畫,他便會沉下臉來。
她謹慎翼翼的穿過滿室狼籍,伸手去他書案一旁的書架上找他保藏的一些私藏本,她記得五孃舅有很多這類手書籍,最後昭雪也都是靠這些手抄本。
謝硯寧恰好落下最後一筆,這副精彩的工筆花鳥圖花了他三天的時候,又細心看看畫作,肯定冇有需求補的處所,才抬開端來,揉了揉發酸的脖頸,眼角餘光瞟到中間的人,猛地嚇了一大跳。
此時謝硯寧正在書案旁作畫,四周散了一案的書和書畫,書房顯得很狼籍。
而嬋衣卻分歧,因上一世為了彆夏嫻衣的風頭,她在書畫上麵非常下了一番苦功,她幼時習顏體,後從習二王草書,加上有幾分天賦在內裡,也有一番小成,她的字體筆法大氣,豐采姿神,端莊遒勁非常得謝硯寧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