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一跪,嬋衣忍不住皺眉,表示錦心將她扶起來,她卻不肯,乾脆抱住嬋衣的腿,就在顛簸的車廂裡一下一下的磕著頭,因用力頗大,額頭碰撞車廂底板收回“嘭嘭嘭”的聲音,聽著像是一聲聲的敲在了心上,讓民氣酸。
顧琳琳聽了她的這番話,叩首的勢漸緩了下去,她當初在道觀裡頭被欺辱的活不了,纔想著逃出來,真的逃出來了,卻發覺自個兒當真是除了國公府再無一個好去處了,她又長年在家中受慣了嫡母的壓抑,導致性子也有些冇主意,現在心下惶惑,腦筋裡更是如同一團漿糊。
她忙點頭,“若不然,你覺得我為何不敢回府去?這事我不說還能活,可說了,誰又能饒過我?”
顧琳琳哽咽出聲:“若我能在家裡活,也不會想著逃出來了,顧曼曼比嫡母還要刻薄陰狠,我本來病著她尚且不饒我,現在我好不輕易將養過來了,她又如何會善待我,人都說貴爵將相家的餬口充足,可那裡想獲得這些人家的嫡母嫡女個個都不好相與……”
顧琳琳自是曉得她逃出來的這條路不好走,當下心亂如麻,胡亂道:“我姨娘原是通州的一戶充足人家的蜜斯,隻因父親幼年時曾在通州任過職,不把穩衝撞了我姨娘,見我姨娘生得貌美,才納了出去做妾,姨娘活著時,常說想回通州瞧瞧,可一向也冇機遇……”
她當下便跪倒在嬋衣的麵前,聲音哀切:“當初要侵犯你的是嫡母,我不過是個庶出的,在府裡就連得臉的管事媽媽都能壓我一頭,我也冇體例,纔會領了你去了棲鶴齋,你瞧瞧我現在都這般了,若當真送我回了國公府,我那裡另有命在?你剛纔既已救下我,就救人救到底吧,今後我必定會念你大恩大德!”
顧琳琳聽嬋衣這麼一條條的闡發下去,心中也深感如此,可她一想到在顧曼曼那般的刻毒,她就渾身顫栗,怕的短長,想著想著便感覺若歸去再受淩辱,倒不如現在死了潔淨,神情當下便委頓了下來。
顧琳琳心下大驚,她本來就是從道觀逃出來的,不想卻半路撞到了夏家的馬車,本來她隻想著矇混疇昔,冇推測竟然被夏嬋衣看破了,她天然曉得夏嬋衣的本領,連嫡母那樣有手腕的人都在她麵前討不了甚麼好,最後落了個被杖刑的了局,本身連嫡母都鬥不過,如何能夠鬥得過她!
癱軟著的顧琳琳一動不動,隻是閉著的睫毛輕微的閃了閃。W W. V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