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了晌午,便有宮人從外務府領了修補好的棋子兒送了過來。

徐姑姑歎了口氣,她就曉得,這副棋子兒是保不住了的,今兒早上就有外務府的小寺人過來報給她,她本來還想著壓一壓的,成果被皇後孃娘聞聲了,硬是要宮人們過了晌午送過來。

衛皇後伸手將棋子握在手內心頭,刻著字兒的棋子在手內心頭印下了印子,她內心苦的像是喝了黃連一樣。

皇後便坐在臨窗的暖炕上,素手擦拭著棋盤,一顆顆白玉做的棋子在陽光下披髮瑩瑩的光芒,非常晶瑩剔透,可惜有幾顆從中間裂開過,將本來品相可謂完美的玉棋刹時有了瑕疵。

顧淑妃卻撫了撫額,那裡會有這麼輕易,現在宮裡宮外對這事兒都是製止群情的,往年她還能在過年的時候召了嫂子進宮來坐坐,現在嫂子也歿了,哥哥一小我在外頭也不知有多難,族裡頭的那些人又都靠不住,自個兒的嫡子又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樣……

顧淑妃端著茶又抿了一口,放到桌上,眉頭皺了皺,看向琉璃窗外略帶著些陰沉的太陽,心中那股子暗淡像是天上翻來覆去雲彩似得。

“……說到底,六郎還是忘不了雲華宮的阿誰賤人,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何不作為,明顯曉得她有不臣之心,卻還是惦著念著,到底那賤人那裡比我好了?”

顧淑妃看著天上那顆愈發陰沉的太陽,內心頭那股子不安越來越大。

而在芙蕖殿北邊的昭陽殿裡頭,顧淑妃卻托著下巴,用銀釺子有一下冇一下的挑著香爐裡頭的香灰,看嫋嫋的香從燃著的爐子裡頭升起。

不時地有雪花被風吹出去,將一室的熱乎氣兒都吹的散開。

她忍不住閉了閉眼,問道:“四皇子今兒去了尚文閣麼?”

衛皇後穩穩的坐在朝鳳宮正殿的主位上頭,眉角飛揚出一抹咄咄逼人的豐采,身上穿戴的明黃色繡著展翅鳳凰羽翼的宮裝,襯著皇後的雍容華貴,更顯出一種張揚的氣勢。

“……我們衛家從武宗天子開端,就是滿門的忠烈,不然武宗天子如何會替六郎求娶了我做正妻?自從我做了皇後,何時違逆過六郎的意義?太後孃娘看我這個媳婦一向不喜好,我忍氣吞聲了這麼些年,現在卻還要當著外命婦的麵兒被打臉,莫非六郎就不念一點兒舊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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