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每次前來,都是先在廳堂等待丫環通稟,此次亦是如此。葉昔昭舉步要跨過門檻的時候,聽到了太夫人的怒斥聲:
“我曉得。可我真的不像以往那般不知輕重了,這一年來,該懂的都懂了,恰好就是冇人信賴。”
葉昔昭身形停滯不前,聽得心驚肉跳,不明白太夫人何故氣成了這個模樣,語氣的確是已肝火中燒。以後,便見到虞紹筠垂首站在廳堂正中,背影透著倔強。
一早,葉昔昭醒來,帶著幾分初醒的懵懂坐起來,恰逢虞紹衡神清氣爽地轉過屏風,不等她問,先解釋道:“昨夜忙至深夜,怕返來吵醒你,就歇在了書房。”
“他們……遊手好閒不也有效處麼?”葉昔寒拿杜良說事,“杜良不就派上用處了?幫了昔昭多大忙啊。”
漸漸地,葉昔昭看出了端倪。一間綢緞莊的進項前麵,綴著的是兩個數量,前一個是實際進項的數量,後一個是實際上繳的數量,兩個數字相差幾十兩。
葉昔昭笑道:“彆讓我夾在你與侯爺、太夫人中間難堪好麼?你明曉得我說這些話不鐺鐺。”
葉昔昭坐在羅漢床上,細細地翻閱賬冊。
葉昔昭點一點頭,“是啊。你每日過來再好不過,我們兩個也能做個伴。”
“想笑就笑吧,他也不是第一次這麼虐待我了。”虞紹筠歎口氣,慢吞吞穿針引線。
葉昔昭漫應道:“過段日子就好了。”
“你想喝酒,去找虞紹衡就是,他陪你綽綽不足。”
這丫頭說來講去,都是那一件事。葉昔昭溫言道:“紹筠,我也求你件事。”
葉昔寒這才認識到,唐鴻笑的事,真的讓父親心寒了。實在他傳聞那些事以後,又何嘗不是百感交集,何嘗不心寒。由此,他語聲安靜下來,卻仍然捨不得那些朋友,“爹,那件事跟我這些朋友不相乾啊,您也曉得,他們常日裡也就是跟我喝喝酒,消磨時候罷了,花不了相府幾個錢。”
葉昔寒要在忙不迭分開書房以後才認識到,父親彷彿是開端賞識虞紹衡了,彷彿是更加嫌棄他了。
一旁的夏荷輕聲道:“這大蜜斯怕是少不得會奸刁。”
四小我各忙各的,都忽視了時候。直到長安來傳話,說虞紹衡還在書房繁忙,不知何時才氣返來,讓她先行歇息便是。
“你另有臉說!你比他年長,他這幾年都是意氣風發,你呢?就差死在酒缸裡了!”葉舒玄說著就來了火氣,手裡的書卷砸到了葉昔寒身上,“給我滾!去做些端莊事!再與那杆子閒人來往,休怪我把他們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