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撫了撫額，欣然回身，叮嚀芷蘭：“冇事了，去安息吧。”又叮嚀乳母，“今晚忻姐兒睡在正屋寢室，你睡在西次間，有事就喚你。”
葉昔寒固然聽得雲裡霧裡，但是見葉昔昭神采篤定，也就點頭應下，道辭分開。
“哦？”葉昔昭如有所思地深凝她一眼，語聲清冷，“如果廢話虛話，不說也罷。”
葉昔昭很誠篤的點頭，“當然不舒暢了。”
三夫人穿戴橙色素緞小襖，青色綜裙，略施淡妝，一頭墨髮梳了個款式簡樸的髮髻。雖是施了脂粉，眼下還是模糊現出暗影，眼底更是有著血絲，看得出是一夜未眠。
乳母回道：“吃飽一陣子了，等再餓的時候，怕是天氣就晚了，也不好空肚喂藥，太夫人與侯爺本日便略略提早了一些。”
葉昔昭無聲笑了起來，回了一句：“也對。”
“再與我說一遍，你做錯了甚麼？”
三夫人傳聞以後，手裡的筆停了下來，看著門口發楞。
太夫人又喚芳菲上前，將餘下的安然符給了芳菲。
“再來。”他提示道，“少盛一點兒藥,嗆住更享福。”
章媽媽與劉媽媽真擔憂三夫人已經被虞紹桓氣瘋氣傻了，一時失語。
湯藥灌下去，芷蘭忙奉上盛著甜湯的小碗。葉昔昭餵了忻姐兒兩口，忻姐兒這纔有所和緩，不需逼迫，便主動伸開小嘴兒。
如許看來，他虞紹桓到底是她的枕邊人，還是一個睡在她身邊的特工？！
三夫人起家深施一禮，語聲蕭索：“我已說了，不過是平凡人，知錯便不會再執迷不悟。昔日錯誤，方纔便是我未曾道出，大嫂也能猜出，不能猜出也能一一查實。大嫂若想究查，儘管隨心懲戒。在此之前，我回房謄寫《女戒》，為太夫人繡經籍。”
虞紹衡細究她的神采，抬手拍在她額頭，“你已經有了這籌算，恰好要我說出。”
葉昔寒滿臉惱火，“他將正室以善妒為由休掉了！這也罷了，冇幾日就將馮慧萱抬了正室。”
有些事，回想起來真是太難過。
三夫人笑得諷刺，“我在想，要如何做，才氣讓三爺不至於看我一眼就懶得看第二眼。”
三夫人隨之一笑，“我隻是平常一女子，我永久不能獲得大嫂與侯爺那般情深意重的境遇，不能得亦不成惜。我所思所想，皆是出息、安危、得失。撫心自問，我繁忙至今，雖是冇能將三爺當作意中人，可諸事都是為了他與我的出息。關林之事，我的確是想一石二鳥——既能讓芳菲分開侯府為人·妾，又能將紅柳扯出來——至於讓大嫂被人指責治家不嚴的事，我已不敢期望——太夫人或是侯爺，都不會遷怒大嫂，我便是再傻，也看得出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