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是真醉了。”義安縣主用力搖了點頭,雙手撐在桌麵上站起了身,搖搖擺晃的走到坐在她劈麵的昭華身邊,自後俯身,笑道:“可彆介懷,我此人隨性慣了。”
這雅宴是盛唐朱紫們集會的一個名頭,雖名為‘雅宴’,實際上卻也一定會作詩賦詞,喝酒倒是少不了的,昭華出了五十兩銀子,購置了兩桌上等的席麵,又讓羅蘭把私釀的桃花酒拿出兩壇,酒罈一開,酒香飄至數裡,好不人惹人垂涎。
昭華紅唇輕抿著,無法一笑,她可不是與她投緣嘛!上輩子兩人幾乎做了妯娌。
“瞧瞧,還說讓我彆見外,你這話可纔是見外了。”玉娘嘴角含笑,見昭華話語間及是樸拙,心中也歡樂交了她這麼一個朋友。
“罷了,她這般要死不活的我可瞧不下去,我便做回主,替她把人給請來,做個了斷也好。”安柔輕搖著頭,叮嚀丫環拿了她的名帖去白府請人。
“罷了,我且陪你飲上三杯,不過一會你須得聽我的才成,若不然這桃花酒如何釀的我可就不奉告你了。”昭華輕笑著道,親身斟了三杯酒,連著一飲而儘,她自幼以酒溫補身子,酒量尚可,又因常日裡也喜好小酌幾杯,故而這三杯酒下肚仍然麵不改色。
義安縣主笑出聲來,一把勾過昭華的脖頸,烏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苦笑道:“你看我醉了嗎?我倒是甘心真醉了。”話音一落,勾著昭華脖頸的手便鬆了開,眼角微紅,手指支著額角,大笑起來。
“如何停了?”李家玉娘疑聲問道,停下了扭轉著的舞步,看向昭華。
昭華不甚在乎的擺擺手,淺含笑著:“無礙,玉娘這話可就是見外了,等天在暖些,我們尋個日子去郊野遛馬,到時候給你下帖子,還望賞光纔是。”
義安縣主鳳眼一揚,嘴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現在,我還怕那起子閒話不成,擺佈逼不死我,我就歡愉一日是一日。”
昭華輕聲一歎,可不是冤孽嘛!義安與白家大郎糾膠葛纏,直到新娘子進了門,這才完整的斷開,死了心,以後義安行事更顯荒唐,整日隻與那些小郎廝混。
“斷了也好,他那般人,怎配得上義安。”
昭華知這義安縣主好美酒,便也不藏私,擊打著羯鼓的手停下來,端起桌幾上的酒杯,非常豪放的一口飲進,惹得義安縣主鼓掌喝采。
這盛唐民風開放,常日裡這家郎君,那家娘子相互下個帖子也是平常,有那些交好的人家,更是經常結伴出遊,若不是這一次安柔顧及昭華初來京都,本日的客人中亦少不了那些風雅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