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光眉頭微皺,有些不悅,因為昭華順從的態度。
“賢人若執意如此,迎進宮的隻是會我的屍身。”昭華聲音冷酷,目光中模糊帶著恨意。
“昭華嫁不得,盛家百年清譽決然不能毀在我的手上。”昭華抬眸看著齊光,她若嫁了,人們提到盛家再也不會是赫赫威名。
宮人待請了安後,在齊光的表示下齊齊退了出去,他目光卻始終落在悄悄站在窗邊的昭華身上,此時她穿了一襲淺碧色輕羅宮裝,鵝黃的披帛繚繞於手臂間,緩緩垂落在小腿的位置,恍若要乘風歸去。
史記錄,崇宗四十三年十一月初九,武帝策動政變,當晚血流成河,足有三千將士成為刀下魂,全部皇城似要被鮮血染紅,在漫天的血光中成績了齊光的帝王路。
“彆再想著出宮的事,這一次,你逃不開,也冇有人能再把你從我身邊搶走,齊安知他會上書自請和離,朕會堂堂正正迎你進宮。”齊光聲音透著一種詭異的和順,並且這是他進殿以來第一次自稱為朕,聽在昭華耳中的確讓她膽顫心驚。
“如何站在窗戶邊,你身子骨弱,若著了風可不讓人擔憂。”齊光走到窗邊,把支起的窗戶掩了一半。
昭華因這句話心跳的列害,神采更是變得煞白,不成置信的抬眸看向齊光,嬌軟的聲音微微發顫:“賢人何意?”
齊光目光和順纏綿,唇邊含著淡淡的笑意:“阿穠也應知我的意義。”
“阿穠一貫聰明如何明天裝起胡塗來了?”齊光輕笑一聲,帶有壓迫感的微微俯身,鼻尖環抱的暗香讓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昭華一股火憋在心頭已是好久,她也知不該衝這些宮人生機,可這不上不下的日子她倒是再也過不下去了。
昭華前次見他還是在信國公府舊宅,與現在已隔了小半月,現在齊光已是黃袍加身,擋不住的意氣風發,九五之尊職位讓他已經無需再披著那層溫文爾雅的表示,鋒芒已然必露。
齊光嘴角勾起:“母後與表姐皆知你在承香殿,你儘管放心住著,實在感覺無趣了,便召表姐進宮陪你說說話,待我得空陪你在禦花圃逛逛可好?”
心微微一沉,昭華不覺輕咬下唇,放軟了態度:“昭華福薄,擔不起賢人厚愛。”
十仲春月朔,己未大運,吉順無憂,司禮官代天子祭拜六合,大赦天下,改年號為“武”,迎生母阮氏回宮,尊奉懿德皇太後,這也是盛唐皇室中第一名夫未亡已從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