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的縣令一早就得了信,魏王世子迎親要路子他這地界,想著魏王世子一行人總不好帶了新娘子趕夜路,便掐著時候等在了入城的路口,遠遠的瞧見了迎親的步隊,忙上了前。
齊安知口中稱“是”,複又行了一禮,才抬手讓花轎起,翻身上了馬。
齊安知如有所思的笑了一下,拱手道:“臣弟知本日亦是阿兄大喜之日,便不在此遲誤良辰了。”
齊光輕笑一聲,他有何喜?
昭華隻感覺顛簸了一起,頭暈的很,那裡還能吃得下甚麼東西,便擺了擺手,說道:“給我打盆水來吧!從速把這妝卸了,你們幾個也好去吃些東西,以後早點歇息,明兒一大早還要趕路。”說完,想了下,又叮嚀道:“一會嬤嬤去給宋侍衛幾個送些銀子,讓他們去酒樓填飽肚子,這一起也夠他們累的了。”
昭華如此行事,不免讓人感覺此女桀驁不馴,跟來的嬤嬤不由皺起了眉頭。
齊光目光落到昭華穠麗鮮豔的臉上,眸光微暗,皺著眉道:“母妃讓我送你上花轎。”隻是到底是阮貴妃授意,還是他自作主張,也唯有他本身內心明白。
當年盛氏盛昭榮出嫁時可謂十裡紅妝,讓人驚羨,而在崇宗四十三年,十月月朔這一日,京都再次重現了當年的盛況,乃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人間女子有諸多的不易,我隻盼你,出了這京都再無任何的不快意。”盛氏眼眶微紅,看著盛妝以待的昭華,心中無不心傷,如果雙親尚且在人士,本日不知該是如何的不捨。
齊安知聽了這話,倒是一笑:“陳大人客氣了,我這愁著縣城怕是冇有甚麼好堆棧,要委曲了世子妃。”說完,調馬來到花轎旁,聲音中帶了幾分戲虐:“世子妃可聞聲陳大人所言了?可願移步陳大人府上歇歇腳?”
“臣見過世子爺,知世子爺迎親要路過縣城,臣想著驛站總歸太小,且不說包容不下這麼多人,就是那住處也是委曲了世子爺和世子妃,這纔不請自來,望世子爺和世子妃賞光移步寒舍歇歇腳。”
昭華抿了一下嘴角,把攥在手中的蓋頭重新蒙上,在喜孃的攙扶下,爬上了齊光的背。
陳嬤嬤應了下來,先是讓羅蘭去跟陳府的丫環要些水來,又拿了銀子去了內裡尋宋侍衛,內心卻念著昭華是個嘴刁的,莫說今兒折騰的冇甚麼胃口,就是常日隻怕也吃不慣外人做的東西,便問了陳府的小丫環大廚房的位置,想借個處所做些吃食給昭華暖暖身子。